一句话让恩玉的脸沉了几分,双眼如利刃般看着柳尘雪,搁在案上的手握成了拳状。
柳尘雪有些无措的左顾右盼,秋波中氤氲起了水汽,她不知道给怎么辩驳,只顾摇着头颤声着:“不是这样的。”
柳尘晴看着柳尘雪那样,将军府向来是和睦,且柳尘雪未接触过宅中斗争,在这家生长,遇到这种事,恐难有所辩驳。
欧阳馨瞧着恩玉的面色有些难看,对着素绣斥责道:“素绣,枉我待你不薄,你这样平白无故冤枉尘晴是何寓意,她可是将军府四小姐,怎会是盗窃鼠辈。”
柳尘晴真想为这对主仆拍手叫好,如此唱剧作佳的戏码,她都佩服了啊,这么个拐弯骂人的,也就只有她欧阳馨了吧。
素绣听着这话,身爬向了柳尘晴方向,泪眼婆娑的,连连给柳尘晴磕头,带着哭腔有些抽抽噎噎的,道:“奴婢求求柳四小姐不要拿奴婢开玩笑了,快把簪拿出来吧,如果因为奴婢在府门撞了四小姐这事的话,奴婢在这给您磕头了。”
“你满口胡言,我家小姐根本就没有偷簪。”翠莲站在柳尘晴身后有些急了,冲着素绣吼道:“我家小姐不是那么小气的人,怎会因为你撞了她就偷你簪。”
柳尘晴将手上的茶杯搁下,一双美目看着趴在她身侧的素绣,粲然一笑,语气温和地说:“我虽不自谕自己是多能容天下的人,坦若你今日诬陷我,我自是不会轻饶你的。”
素绣抬眼看向柳尘晴,那双眼带着渗人的寒,那一字一句,如一根根细针带着缓慢的速扎进她的心口,使得她的身一阵哆嗦,慌忙低下了头,连话都些颤:“奴婢自是不会冤枉了你,你还是赶紧把簪拿出来吧。”声调到后头有些底气不足的越来越低。
“够了,本公主听都听烦了。”恩玉拍桌而起,看向身后自己的丫鬟雨儿,说道:“雨儿,给柳四小姐身。”雨儿应了声是变走上来欲给柳尘晴身。
堂堂将军府的小姐若是被怀疑偷了簪而被大庭广众下身,那岂止是自己的清誉被毁,恐怕整个将军府都会被蒙羞。
“且慢。”柳尘晴起身躲着雨儿伸过来的手,笑看主位上的恩玉,说道:“既是失了簪,莫不是就我一人有嫌疑,当时素绣撞了我,当时在场的可不止我一人啊,可别因为素绣是拿盒的人,就觉得她没有动这不该有的心思啊。”
一语惊起,众人都看向了素绣,奴才偷窃主的事各户也少说是有的,这比让他们蒙头怀疑柳尘晴偷簪来得更可信些。
“尘晴向来与惠淑相处得和睦得很,怎么就会平白偷了惠淑赠公主的玉蝶簪呢,这不是让惠淑难看么?”柳尘晴冲着欧阳馨一笑。惠淑是欧阳馨的字,在南耀,直呼人的字,可不是随便直呼的,只有最亲的人才可。
欧阳馨面上挂起了笑,这笑得有些僵硬牵强,心道反正簪在她身上,即使上了素绣,也没法改变这局面的。便笑言:“是啊,尘晴向来与我交好的,素绣也是跟我多年的丫头了,无论如何,我都不信她们两会作出这种事来。”视线转向恩玉,说道:“当着众人的面这么个法也是不稳妥的,公主不妨让她们进里间吧。”
恩玉冷着一张脸摆了摆手,说道:“雨儿,带她们两个去里间。”
就这样,雨儿带着柳尘晴和素绣进了里间,外屋的人都等着,柳尘雪也被关妍玉拉到坐上了。
过了不一会儿,雨儿手中端着托盘走了出来,托盘上是一只玉蝶簪和一块玉石。
瞧见簪,欧阳馨惊呼道:“真出来了啊。”
而当恩玉看向托盘的视线定在那块玉石上的时候,积压在心底的怒火爆发了,很是愤怒的将桌上的食物打翻。
席上的人均是低头不言。柳尘晴和素绣走了出来,一出来就很是和善的上前拉过心里正乐的欧阳馨,双手拍着她的手,叹了一口气,缓缓说:“惠淑,你真是遇人不淑啊,身边怎就藏了个偷窃的人。”
“你说什么?”欧阳馨愣住了,看向站在不远处不言语的素绣,一时没缓过神。
雨儿躬身说道:“这是奴婢从素绣身上到的。”
素绣跪在地上,摇着头说道:“奴婢没有偷,奴婢真没有。”语调随着恩玉投在她身上那视线变得越来越低,那视线,如同钢刀般,在一点点的摸着她的娇躯,让她胆颤,她开始害怕了,她想她若多说那么一句,怕是那钢刀会直接将她开膛破肚了吧。
就在这时候,吴总管领着先前的丫鬟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一进来两人就双双跪在地上,直呼道:“公主恕罪,小的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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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素绣之死
恩玉柳眉在瞧见吴总管的时候凝了起来,目光在席上低眉不语的众人身上迁寻着,将气焰收敛,缓缓问道:“你们有何罪?”
吴总管低着头不语,而他身后的丫鬟有些局促不安,整个身板有些抖,双手有些紧张的揉捏着自己的裙摆,也是不言语,若是近看,可以看到从她面上滴落的泪,一滴滴的,给那条牡丹红的裙点了几朵透明的花。
“你倒是说话啊。”恩玉猛地抓起桌上仅剩的茶杯,朝着吴总管面门上扔了过去。
那茶杯砸在了吴总管的额头上,茶杯掉落在地,瞬间摔成了粉碎,而吴总管的头上起了个大包,他也不顾疼痛,连连朝着恩玉磕了个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