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笑意浮现在脸上,淡淡答应。薛玉对莫非的反应有些吃惊,最后嘴一瘪,嘀咕了几句什么,便转身离去。
莫非从杂物房领了柴刀和背篓,太阳才渐渐从东方出现。莫非见喵江江正在打水,走过去捧了一口水喝,按雪衣的吩咐,又服了一粒药丸,便要朝后山而去。喵江江突然拉住莫非,问:“看你的行头不是砍柴么?去哪里?”
“砍柴不是在后山么?”
喵江江倒吸了一口冷气:“后山?她说的?”
莫非点头。
喵江江满眼可怜之色的看着莫非:“你是不是和她有仇?”
莫非茫然摇头。
喵江江同情的拍了拍莫非的肩膀,说道:“看来她听了议论,故意针对你。以前砍柴都是两人的活,并且是可以在前山砍,你不知道后山有远!这不光是存心不让你吃饭,根本是连觉也不让你睡……,我看是想逼你离开。”她望了望天色,“快去吧,加紧脚程,希望中午前能赶到后山。”说完左右看了一眼,迅速往莫非兜里塞了半个硬馒头,迅速回转身去,继续打水。
莫非苦笑一声,调侃道:“一个挑水,一个砍柴,蛮好。”她知道喵江江给她的半个小黑馒头是自己中午的口粮,不由心口一热,一面背上背篓一面不为人知的轻轻道了声谢谢,带着微笑朝后山走去。
第二十六章 山中有烤鱼
站在后山一条蜿蜒的小溪边可以看见无比晴好的天空,蓝如一汪碧玉,没有云彩,偶尔有大雁成群结队地飞过。
莫非乏力的瘫坐在溪边一块圆石上,轻轻敲打着小腿。果然不出喵江江所料,莫非紧赶慢赶入了后山,已经快到中午。好在剑秀后山的路,虽然崎岖,却比秀选考核的路平缓好走了许多。
这里风景颇为秀丽,水声哗哗作响,犹如天籁之音弥人心菲。但莫非却无心欣赏这般美景。手臂的骨折虽然被雪衣接驳好了,又敷了她从春香婆婆药房顺来的外用药,配合九花玉露丸的强势药力,伤势本也没什么大碍。不过这才几天功夫,手上根本使不上什么劲,如何能砍柴回去?更别说挨院送去了。
莫非休息了半响,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得挑了比较细嫩的树枝砍伐。
一直到黄昏,才砍满一大背篓的柴,至多也只够送两个院落,还剩四个院落,却是无论如何也没办法在天黑前完成的。莫非有些绝望的坐在地上,若不是中午吃了一小块硬馒头,只怕早已饿得晕头转向。尽管如此,她现在双腿发麻,双臂酸疼,浑身伤势牵动,疼痛难忍。但她不敢耽搁,只能先将这两份送下山去,别的院子可以有所延误,但师父的木兰院和薛玉管事那里得先送去。
在木兰院门正巧遇见洛依兰,莫非见了礼,留下柴禾便要走。洛依兰见莫非一脸疲惫,淡淡问了几句,道:“这柴禾不能用,你先回去休息吧,明儿找个师姐带一带,学学什么样的柴禾才能烧。”洛依兰说得理所当然,但没有为难莫非,莫非自然也不愿意与她起冲突,于是唯唯应了。
莫非将剩下的一半全数送去了薛玉的大屋。她吊起三角眼看了两眼,突地一把伸手掐在莫非胳膊上,狠狠道:“你当我是傻子么?弄这么些货来敷衍我?你瞧这柴禾?哪里能用?啊?哪里能用?”她将一支细树枝在手上饶了几个圈都没有折断,绞得树皮溢出了碧绿的汁液,她露出微微有些龅的牙齿嗤笑道:“你这么大的能耐,连拾个柴禾也不会么?这么多水分你给我烧来试试。看你一副聪明面孔,原来如此蠢笨,也不知道高师叔是怎么看上你的,咱们师父又是怎么被你给骗了的。这么简单的事你都做不了,早点滚回自己府里享福去吧,别耽误了别人的正事。”
莫非自知理亏,手臂上吃痛,心中火起,却时刻记挂着师父在织布机前的教训,不躲也不回嘴,只生生忍了下来,嘴角反倒挂起一抹笑。
薛玉旁边站的正是那日与她一起嗑瓜子的黄丹,两人最是投契,此刻巴不得火上浇油,道:“说这么多干什么?你瞧她那个狐媚样子,哪里会拾柴火,只会一味地矫情扮乖跪门,哄人可怜罢了。还不让她去干活,眼看这太阳都要落山了。”说完脸上挂满幸灾乐祸的笑。
莫非微眯起眼,有一股酸楚之意生生逼上喉头,脸上却始终挂着一抹笑。
见莫非一味低顺的笑,也不分辩,薛玉厌恶的摆摆手,道:“还不快去。各院还等着柴火用,你是想明天也不吃饭不睡觉么?”
莫非木然上山,正走得难受,恍惚间却听到远处飘来轻盈歌声,相隔虽远,但歌声清亮,吐字清晰,字字出落得清清楚楚,莫非却听不懂她唱的什么。
莫非情不自禁的朝着歌声寻去,歌声越来越近,那语调带着小女的轻灵稚气,又十分明朗动人。莫非越走越近,越近越是心惊。
只见溪中一女子,红衣似血,头发随意散在身后,发尾系了红绳,此刻正将裙摆在腰带上系好,裤脚高高挽起,左手叉腰,右手举着鱼叉,口中哼着莫名的歌曲,右手闪电刺入水中,歌声也不见抖一下,再拿起鱼叉时,上面正叉着一只活蹦乱跳的白鲢。只听她的歌声更是灵动欢畅,将鱼收入腰间的鱼篓,又开始寻觅新的目标。
莫非看清那人的样貌,心口突地一跳,不知该是欢喜还是忧愁。
这女子,不是雪衣是谁?
……
……
莫非见她唱得欢畅,手下却毫不留情,一曲毕,竟然叉了七八尾鱼扔入娄中,不由心情大好,忍不住大声招呼道:“雪衣,你怎会在这里?”
雪衣的声音干净而甜糯,大声笑道:“我饿啦!”
“你可是天才,难道她们也敢饿你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