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两个人都不说话,容华便依次捏弄他脚底的各个穴道,沐容雪歌脚缩了一下,便任由她弄。半响才开口,却说:“还欠我九十四个不开心。”
容华嗯了一声,抬头看他,见他双肘支在腿上,两手支着头正看着自己,眼睛亮亮的,很是专注。容华心里有些慌,总觉得这少爷不知道又打什么注意,便不由自主的往后躲了躲。
沐容雪歌笑笑,放下手随意地靠在后面,闭了眼不再看她。却也不说好了,容华值得继续给他按捏。等水都凉的差不多了,沐容雪歌还是没有丁点反应,闭着眼睛一脸的舒适,容华心想让你觉得舒服,让你折磨人,手上便加重了力道。沐容雪歌唔了一声,换了个角度继续靠着墙,看去竟是更舒服了。容华心里叹气,也拿他没有办法,便开口问道:“少爷,好了吧?”
他这才睁开眼睛,笑道:“真是物尽其用,终于被我发现你还有些长处了。”随手从身上拿了个玉佩出来,递给容华说道:“拿去,少爷赏的。”
容华只得笑了两声,说了句谢谢少爷,接了那玉佩放在怀里。便给他擦干净水迹,又出去倒水。回来见他已经躺下,自己钻到了被子里去,捂得严严实实。这屋子油灯是嵌在墙里的一处地方放的,容华便过去吹了灯,看沐容雪歌闭着眼睛不说话,也就悄悄的退了出来。
出来的时候却忍不住想,这若是半夜起来,黑漆漆的,难免撞到哪里。低头看那玉佩,却是通体碧绿,只中间一朵白色雪花状花纹,藏在最里面似的,看去隐隐约约,更是多了几分神秘。她得了东西,这回又有白日的教训,便知道这些都是用得着的,心里高兴起来。一时倒也觉得沐容雪歌还算个正常主子,又琢磨做个黑色的灯罩,再弄了光线引到他的手边上去,若半夜起床,只要拉一下,那罩子就起来,露出里面的灯光。自己突然有这么个想法,竟有些兴奋,又白天跪着的时候闭眼休息了半日,竟没点睡意,就立马动手去做了。
等容华走了,富贵却出现在沐容雪歌屋子里,叫了一声公子,便见沐容雪歌从哪里拿了一颗夜明珠出来,整个屋子里可全是淡淡的白光,光线柔和,又透不出窗外。他起身穿戴整齐,便跟着富贵一路到了小书房。被富贵扶着从侧窗跃出,两人消失在夜色里。
第二日容华又跟着沐容雪歌出去,倒是免得看见兰姗难堪。上午又和白苏儿说了会话,才知道是四少爷的奶妈家里出了人命案子。他奶妈的兄弟仗着沐府势利,为了一匹马和人家起了争执,竟失手打死对方,这才求到府里。说是四少爷年少,却是个有主意的,非说这事就是他奶妈兄弟不对,便不管,最后这奶妈又求到秋红那,再去了大夫人那,这事才消停下来。
容华心想沐府势利这么大,这种杂七杂八的关系便难免。到时候一朝树倒,说不定能翻出多少旧账,心里觉得堵得慌。便任由白苏儿自己在那说了。最后问起小李,只说放心,却是真心真意的帮忙似的,容华便也再三感谢。
这日据说是林家公子的生辰,沐容雪歌和沐上官霆连着四少爷都要过去赴宴,白苏儿和容华便自己回府。
路上白苏儿便说:“我是把姐姐当自己人,这才直说了。昨日要不是杏儿姐姐,咱们可是办不成。”
容华明白她的意思。她自己昨日也琢磨,自己受重视的话,这兰姗日后就是第一个麻烦。本来兰姗如何精明就都是不怕的,因为她那颗心都放在沐容雪歌身上了。只不过后面大夫人撑着就有些憷头。后来一想,大家不过都是棋子,难不成大夫人还只能用了她不成。又一个夏雨荷对自己是死了心的恨着了,便想着干脆跳过兰姗,自己去讨好大夫人得了。好歹这府里不能无依无靠,否则那天死了还不知道怎么死的。
她便就着白苏儿的话说:“我也是这般想的,要好好谢谢杏儿姐姐才是。不怕妹子笑话,昨日大少爷赏了个玉佩,我倒是没这个福气带着的,本想给妹子表达谢意。。。。。。”她说着为难地看了白苏儿一眼,白苏儿倒是知趣,笑着说道:“咱们谁和谁,何必那么见外。不是我说,你若真还我,岂是一个玉佩就了事的。”
容华笑着点头,心里却想这话都说到这了,看来早就备着什么麻烦事情找自己了。嘴上却说:“妹子和我想到一处去了,我便想着先谢了杏儿姐姐。只是她一向不喜欢我,我自己却是不敢去打扰的。”
12 天上的馅饼有多大
白苏儿倒是明白,也乐意跟着过去讨这个好。两人便折向大夫人那边过去。正是大夫人午睡,外面几个小丫鬟坐在廊上低声聊天,见了白苏儿是认识的,就起来问了好,又进去叫了杏儿出来。
杏儿过来,瞥见容华,看着就不大高兴,开口便说:“这什么时候,又来有什么事情?”
白苏儿忙笑着说:“也不好总来叨扰姐姐,不过是容华求着我过来道谢,她不常走动,我就自作主张的带着来了。知道姐姐忙,左右不过两句话罢了。”
杏儿哼了一声,转身在一旁的石凳子上坐了,早有一旁的小丫鬟给铺了帕子。白苏儿便给容华使了个眼色,容华这才上去屈膝行礼,低声说道:“往日是个不知道好歹的,现在知道的规矩也多了,便明白了些。平日就是要来给姐姐请安也是不敢的,谁想昨日姐姐竟然无故的就帮了我,心里感激,这才又过来打扰。”
杏儿见她说得客气,脸色就柔和了些,却还是冷笑道,“我也是不知道发的哪门子善心。本来昨日四少爷的奶娘那里,还寻一个贱民替着顶罪,累得我跑了半天也没找到。放着自己的事情不做,反倒是在那帮你去救一个不知好歹的贱民。”
容华听的心凉,真是出了一身冷汗,这要正好凑巧了,小李可不就被拖走了。开口再说话,便有意无意有些抽噎:“姐姐救命之恩,我是在也忘不了的。我们本来就是没人瞧得起的,要不是遇见姐姐,怕是不说我那兄弟,连我的命也不好说。”
杏儿笑道:“你快收起这套把戏,你是个能说会道的,还以为我没见过?”
容华知道她还惦记着当日自己冤枉花秀莲那事情,只是心里却想不通她为何那么护着花秀莲。自然是不好挑明的,一时也无语,就低头不说话。杏儿看了一眼白苏儿,白苏儿忙笑着说:“姐姐快别气了,但凡再能说的人,真心存了感激,自然就不会说了。容华这是一晚上都没睡好,今儿个早上见了我就一直央求着要来谢过姐姐。姐姐在不领情,妹子们以后可在不敢过来啦。”
她说着便有些撒娇,看去倒和杏儿素日是较好的。杏儿笑出了声,这才问道:“听说大少爷带着你去前院了?”
容华答了,她却又问:“你们院子现在两个姨娘,你倒是夹在中间不好做吧?不过大少爷是个不讲规矩的,倒也不好说。”
容华听着她这话就不成体统,竟是试探自己了,想了想,便干脆说道:“夏姨娘文静些,平日不怎么出屋子。兰姨娘向来讲规矩,待我们也好。昨日少爷回来,便是我一直伺候着,倒是和和睦睦的。姐姐不必担心。妹子小心些,便是了。”
她答得就有些乱,倒是杏儿竟听懂了,又笑着说:“你是个会做事的,又被大少爷看重,我便没瞎了眼,没白帮你。”
容华忙说:“姐姐哪里话,妹子时刻惦记着。”她想着要拿玉佩出来,却又有些犹豫,一则杏儿这种身份,什么好的没见过,再者自己过来便给她,到小瞧了她似的。
一旁白苏儿却突然拿了一个簪子出来,递给杏儿说道:“姐姐看看,我那日见了样子,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姐姐。虽然是个银的,但是这花样手工,真是仔细。再没人配得上了。这才不是小家子气没内里的。”
杏儿笑着接了,端详了一会,便点头说道:“确实是个稀罕的,没那么俗。”
容华忙拿了玉佩出来,递过去说:“妹子没那么好的,这个玉佩却是真心实意想给姐姐的。”
杏儿瞅了一眼,却不接,看着容华说道:“浙师大少爷赏的吧,那年大少爷生下来,先皇特意用九十九种玉打的九十九个玉佩赏了,这就是其中一个。可是稀罕东西。我也是只见过图,没想到今儿个真的见了。可见大少爷对你多好。这御赐的东西,全府里也就你们院子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