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以前来过酆都?”
“来倒没来过,还是前年我在襄阳遇上了一位前辈异人,她隐居在峨嵋后山,她告诉我的,这次我要入川,也是为了要找这位异人作为我们的帮手……”
“难道那异人比于志敏还要高明?”
“这倒不见得,不过将来要剿灭赤身魔教,却不是一件易事,这并不是说于志敏不行,而是说人数少了纵然能破了他根本的重地,也无法尽歼那么多的高手,只要给他们漏网出去,又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地死灰复燃,所以愈是人多愈好。就说起师父现在要往陕西,也无非是这个目的,如果仅仅是杀那曹贼,那么只要于志敏一人或者王紫霜一人前往,就可以达到目的,又何必等到明年?”
罗凤英这才恍然大悟,一路上笑笑说说,倒不觉得寂寞,顺步而行,不知不觉已到晌午,戴文玉指着前面一个小镇道:“前面就是万家坝了,其实一百家都没有!”
“可有卖吃的?”
“多哩!而且都是实实在在的料子,不像南昌专做表面好看,吃到底下都是衬着没有用的东西。”
“那么我们就在这个小镇上吃一点东西吧,昨夜闹了一个通霄,连水也没有喝上一口,现在肚子可有点饿了。”罗凤英提出吃饭的建议。
“好吧!我们就吃些东西再走,这里离开南昌已经是五六十里,谅那些狗头一时也追不上来。”放缓了脚步和罗凤英进入万家坝。
恰巧这一天不是万家坝的墟期,街上零零落落地,显得异常宁静。戴罗两人找到一间比较乾净的小店,选择一个雅座,坐了下来,当下就有店小二过来招呼,但是,当戴罗两人进入镇上,已引起闲人的注意,这时店门外就围拢来十多个人,探头探脑望进店里,还有几个指指点点在窃窃私议着。
罗凤英到底是初出道的雏儿,有点恼怒轻嗔道:“这里的人是怎么搞的?人家吃东西也要来看。”
戴文玉笑道:“看什么?他们看城里人下乡罢,我们这一身装束还不够他们看的?反正我们吃了就走,谁有空去理他哩!”
这时店伙已把她俩叫的肉面送来,戴罗两人也就静静地吃了起来,不一会,已是风卷残云,碗底朝天。两人收拾收拾,付了面账,就要出门,可是门外拥挤的人,却不让开道路,这回由得戴文玉再有涵养也有点气了,立刻唤店伙过来道:“请你叫他们让开路,我们要赶路了!”心里也有一点嘀咕,知道事不寻常。
那店伙把戴文玉的话转达给围在门外的闲人,戴文玉以为这回总可以走得成了,那知人丛里忽然走出一个獐头鼠目的人来,朝着店伙喝道:“任老四你瞎了不成?难道没有看到我们是怎么来的?雷老爷要留下的人,谁敢放走谁就得兜着走!”
那店伙见来人这样说,连忙陪笑道:“是!是!今天因为不是墟期,掌柜的不在家,只由小人单独又管店门,又管厨里,对雷老爷的各位大哥实在没有看清,请汤师爷包涵一二!”说完连连打躬不已。
戴文玉看见这幕活剧,就知道迟早要惹出事来了,立刻喝那店伙走开,拉着罗凤英走往那位叫做“汤师爷”的面前道:“各位乡亲,请让让路!”
汤师爷笑道:“姑娘不要发气,雷老爷差我们来请姑娘到乐行庄上……”
戴文玉柳眉倒竖喝道:“我不认识他,凭什么要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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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回分道赴酆都 前途有险避仇杀茅店 后患无穷
却说那汤师爷见戴文玉说不认识雷老爷,仍然陪着笑脸道:“姑娘不认识雷老爷没有关系,但雷老爷却认识姑娘,只要姑娘肯移玉步前往乐行庄上,雷老爷必定尽情招待,连我这个师爷也可以叨光哩!”说完呵呵大笑,正等着戴文玉回答。
戴文玉一看汤师爷满脸奸猾的样子,老早就有气,现在见他依赖着不走,更加气愤,喝道:“快滚!我不认得你们什么雷老爷电老爷,要再不走开,我就不客气了!”
汤师爷那知厉害,看到戴文玉秀目含嗔,粉脸孕春,另有一番风趣;不但不肯让开,反而嘻嘻笑道:“雷老爷的本事大哩,在南吕府的地方上,提起雷老爷谁个不知,那个不晓?
只要他肯赏识你,包你快活下……”
忽然“拍!”一声,汤师爷左手握脸呼起哟来,破口骂道:“反了,反了,这妮子竟打起我来,等一会管教你识得你汤师爷的厉害,你……”又被“拍”的一声,打得他把话咽回去。可是,围在店外的闲人,却拥了过来,还大喊:“不要放走了这个骚妮子!”
戴文玉一看来势,就知道不会善休,这些围观的“闲人”,也不会是什么好脚色,不过因为时在白天,自己也不愿出手伤人,立刻使了一个“秋风扫叶”的招式,娇躯一转,就把四五名壮汉扫倒在地,就势往前一探粉臂,竟捞起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