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叫一声“刘师哥”,此后便十分冷淡,对他再也不瞅不睬。
刘一舟几次三番要拉她到一旁,说几句知心话儿,方怡总是
陪着沐剑屏不肯离开。刘一舟又急又恼,逼得紧了。方怡道:
“刘师哥,从今以后,咱二人只是师兄妹的情份,除此之外,
什么也不用提,也不用想。”刘一舟一惊,问道:“那……那
为甚么?”方怡冷冷的道:“不为什么。”刘一舟拉住她手,急
道:“师妹,你……”方怡用力一甩,挣脱了他手,喝道:
“请尊重些!”
刘一舟讨了个老大没趣,这一晚在客店之中,翻来覆去
的难以安枕,心情激荡,悄悄爬起,来到方怡和沐剑屏所住
店房的窗下,果然听得二人在低声说话:
沐剑屏道:“你这样对待刘师哥,岂不令他好生伤心?”方
怡道:“那有什么法子?他早些伤心,早些忘了我,就早些不
伤心了。”沐剑屏道:“你真的决意要嫁……嫁给韦小宝这小
孩子?他这么小,你能做他老婆?”方怡道:“你自己想嫁给
这小猴儿,因此劝我对师哥好,是不是?”沐剑屏急道:“不,
不是的!那么你快去嫁给韦大哥好了。”
方怡叹了口气,道:“我发过誓,赌过咒的,难道你忘记
了?那天我说道:‘皇天在上,后土在下,桂公公如能救刘一
舟平安脱险,小女子方怡便嫁了公公为妻,一生对丈夫贞忠
不贰,若有二心,教我万劫不得超生。’我又说过:‘小郡主
便是见证。’我不会忘记,你也不会忘记。”
沐剑屏道:“这话当然说过的,不过我看那……看他只是
闹着玩,并不当真。”方怡道:“他当真也好,当假也好。可
是咱们做女子的,既然已亲口将终身许了给他,那便决无反
悔,自须从一而终。何况……何况……”沐剑屏道:“何况什
么?”方怡道:“我仔仔细细想过了,就算说过的话可以抵赖,
可是他……他曾跟我们二人同床而卧,同被而眠……”沐剑
屏咭的一声笑,说道:“韦大哥当真顽皮得紧,他还说《英烈
传》上有这样一回书的,叫甚么‘沐王爷三箭定云南,桂公
公双手抱佳人’,师姊,他可真的抱了你哪,还香了你的脸呢!”
方怡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刘一舟在窗外只听得五内如焚,天旋地转,立足不定。
只听得方怡又道:“其实,他年纪虽小,说话油腔滑调,
待咱们二人倒也当真不坏。这次分手之后,不知什么时候能
再相会。”沐剑屏又是咭一声笑,低声道:“师姊,你在想念
他啦!”方怡道:“想他便想他,又怎么了?”沐剑屏道:“是
啊,我也想着他。我几次邀他,要他跟咱们同去石家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