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霖!”夕蔷不可思议地,倒咖啡的动作停顿了一下。“想不到,你会喜欢……‘那样’的男人。”
“哪样?邋遢吗?”妤洁吃吃笑著。“他的确有点邋遢,尤其是脸上那堆杂草般的胡子,全身上下找不出一点帅气,可是也只有他会看我看得目不转睛,其他四个人纯粹只当我是牌友,根本没有半点特殊的反应。”
“是吗?”夕蔷想起了堂御天那张孤傲的脸,有些气闷。“大概俊男美女看多了,对我们这种寻常老百姓根本不屑一顾。”
“干么说得咬牙切齿,莫非堂御天‘也’对你态度恶劣?”妤洁憋著笑,好一对“没人要”姐妹花。
“没错,他可恶透了,以为仗著一张举世无双的帅脸孔就可以出口伤人。”她的气还没消呢,愤怒让她的记忆变得更鲜明,想起堂御天说什么不想让女人死在他怀里的话,就更为气愤。“简直太瞧不起人了。”
妤洁一脸惊奇。
“难得看见你发脾气,可见得堂御天的嘴够坏,否则你也不会冒著发病的危险和他动怒了,消气消气,别理那种自以为是的男人。”
夕蔷呆了呆,长叹一声,重重低下头来,喃喃自语:“堂御天怎么可能看上我,我连被他看一眼就紧张得发病,他肯定被我吓坏了。”
“哗,堂御天的电力那么强,两年不曾发病的你居然因为他而病发,太神奇了,堂御天那个人……”妤洁突然想起什么,呆呆地重复著。“堂御天、堂御天…。”她陡然惊叫起来。“他会是那个‘堂御天’吗?啊!我早该想到的,这么特殊的姓名!”
“你在说什么?”夕蔷有不好的预感,难道“他”真的是名人,如果连妤洁都知道的人,那百分之百是名人不会错了。
“最近有一套专写爱情小说的蔓陀罗系列非常轰动,堂御天是其中最知名的一个作家,他写的小说本本畅销,是小说界当中相当有名的人物,前阵子下山帮你买书时还看到‘堂御天’的名字出现在畅销排行榜上耶。”妤洁愈说愈兴奋,眼睛睁得陡大,滔滔不绝地。“如果被他的读者知道他居然还是个旷世美男子,囗水不流干才怪。”
“爱情小说作家?”夕蔷忽然想起他房中的笔记型电脑,和那篇未完的小说,渐渐觉得很有可能了。“他那种男人写爱情小说,简直令人匪夷所思。”她忽然想起他那位性冷感的未婚妻,居然在面对他无懈可击的外表时还能性冷感,也令人匪夷所思极了。
想到他的未婚妻,记忆中的存档跃出了一部分来,她愕然想起他曾经说过的话,婚礼订在耶诞节举行。
她陷入了沉思,堂御天的婚礼会如期举行吗?
“真可惜,我们手上都没有他的书,不然就可以请他签名了。”妤洁自顾自的大呼著可惜可惜,突然,她住了嘴,端起六杯咖啡,鬼鬼一笑。“爱情小说的男主角退位,现实生活的男主角登场,我走喽,恕我不当电灯泡。”
夕蔷不必多想也知道是沉雨青来了。
妤洁消失在长廊转角,而雨青则收起伞推门走进来。
“嗨,夕蔷,今天好吗?”雨青露齿一笑,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一会儿。“你今天有点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她吓了一跳。
“说不上来。”他耸耸肩,听见长廊传来喧嚷的笑声,热闹非凡。“是昨天来的客人吗?”
“嗯。”她点点头。“要不要喝咖啡,我刚煮的。”
“好。”他从她手中接过来,轻啜了一囗。“很好喝。”其实只要是夕蔷煮的,他永远只有这个评语。
她早已知道不会出现第二个答案,所以从来不曾关心过他的评语。
“茶坊生意好不好?下雨了还跑来。”她心不在焉地问。
“我来看看你。”他总是漾著笑。
夕蔷笑得很虚无,一向都是这样,不论她问出什么样的问题,往往得到的都是相同的答案。
真奇怪,今天面对雨青比
(原文缺少)
“你说错了,模特儿才是我的正职,写作反而是兼差。”他伸长了双腿,找了一个舒适的坐姿,接著说:“如果真的把写作当正职,一个不小心可能就会饿死,十六岁以前,我喜欢写些励志类短篇赚稿费,后来偶然间有家美国的知名服装品牌找上我拍广告,我以好玩的心态拍了一次,当广告酬劳一拿到手,这才发现文字的不值钱,原来,靠出卖色相赚钱比写文字赚钱轻松容易得多了。”
她听得目瞪囗呆,讷讷地问:“可是你并没有因此而放弃写作,不是吗?”
“写作是理想,也是赚钱的工具,现在先慢慢在小说界累积知名度,一旦我不可能再有机会拍广告的时候,写作就是最好的选择了,人总是要想办法让自己优雅的活下去,而没有钱就无所谓优雅。”他慢条斯理地说。
夕蔷很羡慕他能把理想和生活结合在一起,把自己的人生规划得那么完美,的确活得很优雅。
“你已经把你的人生都计划好了,不像我,根本没有想过将来。”和堂御天比起来,她就自惭形秽。
“你目前最重要的就是要找一个能真心疼爱你的男人,我想他能给你的,一定比你自己去经营的还要多,还要丰富。”他侃侃地说著,瞥见夕蔷悸动的眼神,他莫名地感到震颤,有一瞬间,他的目光无法从她温柔缠绵的眸中移开来。
两人陷入奇妙的沉默之中。
堂御天见多了东、西方的模特儿美女,就连SALLY都是属于身材高挑,容貌冶丽的绝对级美女,所以当他第一次见到夕蔷时,对她并没有任何特别的感觉,直到此刻,她身上那股清雅冷冽的美感令他眩惑了。
这女孩,被娇养在山里,纯净得不染人间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