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第一次来,却要了两打。”周莫如说完,转身离去。
震耳欲聋的舞曲中,区元自己连干了两杯,眼睛却一刻也没离开周莫如——她所在的厢座里,两个男人将周莫如夹在中间,正轮番跟她玩色子。看样子,周莫如赢的时候多,那两人不停地喝着啤酒。
不知为什么,区元心里泛起一阵溜溜的醋意。他几次扭过头不看,脖子却又拗不过眼睛。
这中间,周莫如抽空过来了三次,每次都跟区元干上一杯啤酒。区元记不清自己喝了几杯,只知道桶里的一打啤酒,慢慢地都变得底朝天了。
表演区里,钢管舞过后,一个穿着三点式的舞女,颈上盘着一条大蛇上台了,一时掌声、哨声、尖叫声此起彼伏。区元却一点兴趣都没有,只是盯着周莫如——那个坐在周莫如左首的肥佬,手脚已开始不安分。而周莫如却好像有点喝多了,身体歪歪扭扭,任由一只咸猪手在肩背等处作怜香惜玉状……
借着酒意,区元一次次想冲过去,却又一次次地控制住了——人家乐意,你算老几啊!
头隐隐有点痛。区元把剩下的酒喝干,一狠心,头也不回地走出“呢度吧”。
一阵江风吹来,区元清醒了一些。他走到江边,在一张石凳子上坐下,脸朝着“呢度吧”的门。
一个声音在耳朵里说:回去吧,还留在这儿干嘛?
另一个声音说:再坐一会吧,也许她就要下班了。
夜已深,酒吧街上车马渐稀。区元站起来,正想拦车,忽见两个男人架着一个女人,从“呢度吧”门里走了出来!那女人穿的啤酒裙,不正是“嘉胜”的吗?
区元下意识地迎上前去——没错,虽然那女人低着头,区元依然能认出来,她就是周莫如!
架着周莫如的两个男人,正东张西望找的士,忽见区元拦在他们前面,不禁吃了一惊。
区元大叫:“莫如,她怎么了?”两个男人对望了一眼,问:“你是谁?”区元灵机一动:“我是周莫如的男朋友,等她下班接她回家的。请问你们是她什么人?”
两人明显慌张起来。肥佬支吾着说:“这啤酒小姐她、她喝多了,我们正想找车送她回去,既然你来了,那就交给你吧。”说着,两人将周莫如往区元身上一推。
区元猝不及防,一把搂住周莫如,同时在她耳边急促呼叫:“周小姐,周小姐!”
周莫如如一摊烂泥沾在区元身上,除了粗重的呼吸,身体一动也不动。区元一抬头,那两个男人,突然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区元来不及细想,一手搂着不省人事的周莫如,一手招来了一辆的士。车门一开,他半抱半搀,把周莫如弄上了车后座,自己也钻进去。
“去边度啊老细?”司机问。
是啊,去哪呢?
“周小姐,周小姐,”区元轻摇着周莫如的头,“你家住哪,我送你回去。”
周莫如甩甩头,咿唔连声,就是说不出一个字来。
“点啊老细,决定左未啊?”(怎么样啊老板,决定了没有啊?)
区元略一沉吟,说:“五羊新城。”
此时已是凌晨一点多了。的士穿过珠江隧道,拐上内环高速。后座上,区元左手穿过满身酒气的周莫如后颈,搂着她的肩,心跳得厉害。
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了。区元来不及理清头绪,事情已仿佛像这的士一样,朝着一条既定的路向前狂奔——刚才那两个人,会不会就是迷奸者?可惜,他已放弃了这案子,针孔相机也交回报社……
车在五羊新城“粤安阁”前停下,区元付了车钱,将周莫如搀下车。周莫如忽然紧紧搂住了他——区元一怔,以为她清醒过来了,忙叫了几声:“周小姐,周小姐……”周莫如将头靠在他肩上,嘴里不停地嘟囔着什么,像英语,又像日语,区元一个字都听不清楚。
好不容易将她弄进了电梯,周莫如将身体紧紧靠在区元身上,幸亏有电梯可依靠,否则区元站都站不稳。
更让他难以自持的,还是来自身体的反应……
进了家,区元一使劲,将周莫如抱进了卧室,平放在床上。
终于松了口气。区元坐在地上,头靠着床沿,看都不敢看床上的周莫如一眼。
可是,待思绪稍定,区元吓了一跳:她就这样神志不清地被我带来了,万一她醒过来,以为是我将她弄醉的,我百口莫辩啊!
怎么办?
对了,给那个跟周莫如同公司的啤酒小姐打电话,看她能不能来将周莫如带回去……或者,她不肯来,让她知道这事,知道我打过电话,万一有什么事,她也好作个证明。
区元找出名片,又掏出手机,正要按键,突然,一双手从背后抱住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