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亲王跟圣上的心结解开了,渐渐得到了重用,从闲散王爷变成了实权王爷,这也让这次拜访的份量加重了很多。
虽然是去姨妈家,吴怡还是被当成芭比娃娃着重打扮了一翻。
现代人穿冬装以显瘦为美,古代人可不管那个,他们貌似是以露富为美的,吴怡穿了件水红色的及膝银鼠出毛刻丝袄,嫩绿灰鼠皮裙,得,红配绿一台戏,幸好颜色跟花式都是比较不错的,红配绿倒也好看,夏荷也会打扮她,外面给她披了件银白色洋缎貂毛斗篷,领子上的两个扣子一扣,只露出水红的袄边和裙边,显得人极漂亮精神。
她平时最爱梳的包包头也被隆重的梳成了双螺髻,虾须镯也被换成了粉钻手链,金锁片什么的那日常首饰了,必须带。
她就这样像是珠宝、皮草展示台一样的带到了刘氏跟前,刘氏看着还说素,开了自己的首饰盒,拿了个极通透的冰种麒麟头念珠给她系在手腕上。
“这是你外祖给你的,据说是在高僧那里开过光,过去你小我怕你弄坏了就替你收着了,今儿个开始一直带着吧。”
素来低调的刘氏今日的打扮也是极华丽的,蜜合色紫貂洋缎出毛袄,冰蓝色绉绸狐皮裙,紫貂毛昭君套,头上是朝阳五凤挂珠钗,左右各配凤吐珠步摇,牵着吴怡手的手腕上,雕工细致的赤金镯闪闪发亮。
出门前丫头送上羽缎紫貂出毛鹤氅替刘氏披了,刘氏这才算打扮停当,牵着吴怡的手出了门。
门外,穿着里外发烧黑貂斗篷,戴着紫绍皮风帽的吴宪领着吴怡的三个哥哥已经等在那里了,吴家的男孩们都穿着一式一样的大红猩猩毡斗篷,显得玉树临风。
刘氏骄傲地看着她的儿女们,对于她来讲没有比儿女们长得都好,品貌俱佳更大的体面了,她牵着吴怡手上了软轿。
他们还不能直接出府,先是到老太太那里辞行,老太太看了看他们的装扮,觉得很满意,没有丢吴府的人,又嘱咐了几句早去早回,让男孩们勿要贪杯就放他们走了。
他们再坐软轿出了二门,这才男丁上马,刘氏牵着吴怡坐上马车。
吴怡坐在马车上忍不住叹了口气,古代出门走亲戚还要这么费劲,去年秋天在京城的时候去安亲王府已经折腾了一次,现在再去又要折腾。
“困了?”刘氏低头问她。
“不困。”吴怡摇摇头。
“困了也忍一忍,到了你姨母家再睡。”
安亲王府说起来离吴家并不十分遥远,都在京城的东城区,所谓东贵西富,说的就是这件事,可是说起来不远并不代表走起来不远,古代又没有汽车,摇摇晃晃的坐了好一会儿马车才到安亲王府,依旧不是从中门走,而是走的偏门。
吴宪并没有跟他们一起走,而是被长史领到了安亲王处。
进了王府再换王府的马车,虽然是内宅所用的马车,行制却是极高的王府行制,比吴府的还要高级了不知道多少倍,车中大部分是多罗呢的装饰,吴怡摸摸垫子好像是海绵,这个时候的天然海绵从西洋运来,不知道有多贵,就这样大大方方的放到了马车里。
吴怡感觉在王府内坐马车的时间并不比从吴家到王府的时间短多少,一直到了分隔内府与外府的垂花门外才停了下来,又要转乘软轿,这才一路到了王妃所住的七间后寝殿。
早有一个头梳得溜光珵亮,头戴赤金钗,穿着葱绿羊皮比甲的珠圆玉润一脸喜气的妇人在这里等他们,一见到他们立刻就迎了过来。
“给吴夫人请安、给各位爷和姑娘请安,我们王妃一大早就盼着您们来呢。”
“珠儿你这丫头嘴皮子可是越来越溜了。”刘氏笑着说道,珍珠递给刘氏一个荷包,刘氏随手就给了这个被她称为珠儿的婆子。
“谢吴夫人赏。”珠儿笑眯眯地说道,“如今都叫奴婢宋嬷嬷了,也就只有您还叫奴婢珠儿。”
“你跟我还客气什么,如今在京里的老人儿越来越少了,等会你一定要陪我说说话。”
“您要是不嫌奴婢嘴笨,奴婢定会陪您给爷们跟姑娘讲古。”宋嬷嬷在前面引路,他们一路进了寝殿。
吴怡一进屋子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若有似无的香气,可是又不知道是什么薰香,只让人闻着觉得舒服温暖,寝殿以楠木做了隔断,处处精巧华丽,周围穿着整齐的侍女,都带着柔和喜气的微笑,感觉这里的规矩比吴家还要严整一些。
吴怡的大姨母安亲王妃一听说妹妹带着儿女来了立刻迎了过来,安亲王妃长得跟刘氏有些相似,只是五官更圆润一些,细长的柳眉,上挑的吊捎丹凤眼,嘴唇圆润小巧,保养的极好,只看得出美艳,看不出年龄。
她头戴赤金点翠大凤钗,身穿正红金银线绣团凤牡丹纹绉缎紫貂袄,香色银狐皮裙,头戴白貂昭君套,只露出抹额上一颗鹌鹑蛋大小的绿宝石。
虽然是姐妹,但也要先行君臣之礼,刘氏带着儿女给安亲王妃请安,“臣妾刘氏给安亲王妃请安,祝安亲王妃福寿绵长。”
“快快请起。”安亲王妃虚扶了她一把。
牵着刘氏的手到靠窗的紫檀木大炕上说话,早有侍女摆了黄杨木的椅子给吴承祖他们兄妹坐,吴承祖先是大大方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