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走过那环绕古柏,但见起伏荒坟上片片白霜,找不出一点可资追寻的迹痕。
查玉心念父亲安危,比别人更是用心仔细,他绕行墓地一周之后,垂头丧气地走了过来说道:“宗老前辈见闻广博,不知是否已瞧出一点迹象……”
丁玲冷冷说道:“不论哪一方胜,也不会在这里留下尸体。”
她微微一顿又接道:“纵然无人收理,也早被野狼吃了。”
查玉睑色微变,但他仍然装作镇静之态说道:“在下的看法只怕咱们早来了一步,如是此地当真经过相搏,必将留下暗器、兵刃之类。”
丁玲道:“满地枯草,白霜掩遮,你如不仔细拨开草丛寻找,哪里会找得出来?”
丁玲本是有意捉弄于他,但查玉心念父亲安危,早已乱了方寸,听丁玲说的甚有道理,果然折了一根柏枝,拨开草丛寻找。
这墓地之中,荒草及膝,秋末冬初季节,浓霜如雪,查玉用树枝拨动枯草,浓霜溅飞,沾了一身,片刻之间,在履尽湿。
丁玲看他找的十分起劲,忍不住嗤的一声,笑了出来。
查玉回头望去,看丁玲罗袖掩口,双肩耸动,笑的花枝乱颤,心中恍然大悟,她乃有意捉弄自己,不禁心头火起,大步走了回来,怒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丁玲脸色一整,说道:“怎么?你自己要听我话,怪的那个?”
查玉道:“此时此地,了姑娘还有心捉弄我,难道令叔的生死,你就毫不关心吗?”
丁玲道:“谁说我不关心了!你自己不能镇静,就不想想如若他们真已到这孤独之墓内,相遇火并,总有一方获胜,胜方人墓寻宝,这墓外定有守望之人,如若己寻得宝物而去,这累累青冢,哪日还能这等完整无恙?”
查玉虽有被捉弄的愤怒,但丁玲这一分析,无疑已说明杨文尧等还未来到此地,放了一桩沉重的心事,一喜一怒,两相抵消,轻轻的咳了一声,默然不语。
查玉打量了四周一眼,说道:“如果这孤独之墓中,真有存空.倒是大可不必去寻什么原图,一样可以取得出来。”’宗涛道:“好啊!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胜旧人,你们都的老叫化强多了,用什么方法不用原图可取出墓中存宝,老叫化听听高论。”
查玉道:“此事说来简单的根,只要雇用大批年富力强的工人,日夜赶工,挖地三尺,不愁取出墓中存宝。”
徐元平道:“这墓中建筑牢固而且机关重重,这等作法,那不知要断送多少无辜的性命。”
查玉微一沉思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他们贪图重金而来,死了也怨不得别人。”
徐元平暗暗一叹,默然无语。
金老二道:“查少堡主想的虽是不错,但却不知这墓中惊人的浩大工程,如无原图,纵然雇用上千人工,也无法破除坚壁,何况那墓中机关,布设精巧无比,只要没有破坏操纵那墓中机关的枢纽,它一直运转不息……”
忽听丁玲嚷了一声,说道:“快些隐起身子。”她说的十分慌急,众人来不及抬头观看,立时各自向一处藏身之处奔去,丁玲却随在徐元平身后,隐在一处浅草丛中。
这是一座突起的青冢,周围的荒草,高可及人,徐元平和丁玲隐入了草丛之中,藏好身子之后,徐元平探头张望了一阵,不见一个人影,心中甚觉奇怪,回头对丁玲说道:“当真有人吗?”
丁玲摇摇头,笑道:“没有啊!”
徐元平怒道:“你这人怎么搞的,说话做事设轻设重,不论什么时间,都乱开玩笑。”
站起身来,向外走去。
忽听丁玲低声说道:“等一等好吗?我有话要对你说。”伸手拉住了徐元平的衣角。
这两句话虽是平平常常,但声音却有着无比的凄凉,徐元平不自主的停了脚步。
回头望去,只见丁玲星目之中蕴满了盈盈泪水,儒儒欲滴,不禁吃了一惊,急急说道:
“姑娘有什么话,尽管请说,只要在下力所能及,定当全力以赴。”
丁玲道:“刚才我突然觉到了内部伤势,起了变化,也许很快就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