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奕辉心里遗憾着,那么多的书就是当破烂,也可以卖十几块钱,顶他两三个月的牙膏钱。
此时,整个寝室里面静悄悄的。
除了孙鼎新在校医院观察,其余六人都蒙着头装睡。
刘奕辉提着床单和帆布包,走到寝室门口。
回头望一眼寂静的寝室。
在浅浅黎明的晨曦中,乳白色的光从窗户透进来。
感觉就像是一个停尸房,凄寒入骨。
里面躺着六具冰冷的尸体,没有一点的人味儿。
随即,刘奕辉走到门外,轻轻的关上门,——就像关闭了自己的一条轨道世界。
——
“呼~,终于滚了!”
“这个葛朗台,严监生!”
“只要是花钱的集体活动从不参加,害得咱们寝室成了笑话!”
“天天听他吹赵长安,麻匹,我都烦死了!”
“呵呵,听说补牙贵得很,他这个穷逼抠门样儿,估计一辈子都是一个豁巴!”
“哈哈,我看就是这样!”
看到刘奕辉离开,寝室里面装睡的六个顿时都是睡意全无,满脸兴奋。
十五分钟后,刘奕辉从侧门走出寂静的校园。
双肘一左一右挎着巨大的床单包裹和帆布包,就像是两个萎缩的笨重翅膀。
向前一气直走三百米。
回头望。
这时候,刘奕辉发了一个誓言。
“今生不再踏进纺专一步!”
——
肘着两个沉重的翅膀,刘奕辉毫无目的晃悠到了纺专不远的碧野公园。
在一处ic电话边坐下来。
7:40,他开始拨打赵长安的租屋电话,
因为他已经无路可走,无处可去。
要是这样回家,不说村里的闲言碎语,他叔和婶婶的阴阳怪气。
他妈能活活气死!
“嘟嘟嘟”的盲音。
刘奕辉挂了电话,取出ic卡。
8:30,拨打第二遍。
“嘟嘟嘟”依然是急促的盲音。
9点,“嘟嘟嘟”
9:30,“嘟嘟嘟”
除了赵长安,在这个世界上刘奕辉再也想不到还有第二个人。
会给予他帮助,为他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