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委办公厅秘书。”
“具体点。”
“市委书记的秘书。”
“知道你为什么坐在这儿吗?”
“知道,我嫖娼。”
“你嫖过几次?”
“六次,不,七次。”
“你身为党政干部,知法犯法,这是什么性质的问题?”
“我错了,我决心改正。请放我出去,天一亮,焦书记要审我给他写的总结报告的稿子,我不能耽误工作。”
“你还有别的什么问题需要交待?”
“没有,绝对没有,除了生活作风,我没有别的问题。”
周森林厉声说:“沈石,你别以为你是市委书记的秘书,就能逃脱法律的处罚!你要仅仅是嫖娼,用不着反贪局出面把你请来。你要是放弃坦白交待的机会,等着你的是什么后果,你心里很清楚!法国华侨黄雅兴第一次寄来的举报信,你为什么私自扣压?”
沈石心存侥幸地摇头说:“不是私自扣压,是我把信与外国来的咨询信件混在一起,没有认真地看那封信。”
“你听清楚,你每一次狡赖都要记到你的贴上,对你是非常不利的。举报信你不但看了,而且看得很认真,你怕你们的腐败暴露,才有意扣下信件。你不但自己看过,而且还让另一个人看过,信纸上留下了你和另一个人的指纹。给他看看证据。”
一名警察从陈虎手中接过两张指纹照片,拿着放在沈石的眼前。
陈虎冷笑说:“看清楚了吧?证据确凿,你还想抵赖吗?你也知道,泄露国家机密的罪过,仅凭这一条,就能给你判刑!”
“我作为市委书记的秘书,确实了解一些机密,为了遵守保密法,除非得到焦鹏远书记的批准,否则我一个字也不能讲。”
周森林觉得有必要打下沈石的气焰。
“你向另一个人泄密时,你的保密观念到哪儿去了?看起来,你的所谓保密是有选择的,对郝相寿,对李浩义,对焦东方,对孙奇你从来是泄密。不错,你是市委书记的秘书,但那是从前,而不是以后。我相信市委办公厅很快就会另派一名秘书坐在你的办公桌上。以你现在的顽抗态度,只能加重法律对你的制裁!市委常委会通过立刻召孙奇回国述职的六点决议之后,你当天晚上就去了地平线饭店,你以为我们不知道?你在饭店616房间与你的靠山密谈了两个小时,你出来后乘一辆皇冠出租车,半路上来一名少女,到了惠康宾馆,那是你第一次嫖妓吧?我们已找到了当天晚上开出租的司机,也找到了被你糟蹋的那位年仅十七岁的少女,你的一举一动早在我们的监视之中。一直没有动你,是给你留一个主动自首的机会,但你到现在还顽抗!你的问题还远不止这些,还要我继续给你提醒吗?”
沈石面色惨白,浑身被冷汗浸透,又一次尿了裤子。
周森林看到沈石的精神防线已接近崩溃,决定再给对手狠狠一击。
“沈石,指出问题后你再交待,那就不算体主动坦白。没有人能救你出来,你不交待,别人交待,没有我们攻不克的堡垒。订立攻守同盟也好,串供也好,销赃也好,销毁罪证也好,到头都枉费心机。李浩义已经交待你巨额受贿的问题,要不要我给你看看他的揭发材料?”
一听到李浩义的名字,沈石仓惶地抬起头,目光中充满了恐惧,渐渐地散了神,连恐惧也没有了,像一对死鱼的眼睛。他的声音硬咽、柔弱,犹如垂死的哀鸣。
“我交待,我全部交待,我揭发,我要立功赎罪,除了你们已经掌握的我要彻底交待,你们可能还没掌握的,我先交待,我要揭发何启章,揭发马忠良……”
“好吧,这才是你推一的选择。”
月二日夜十二点,沈石正在值夜班忙于处理文件,门被推开,何启章副市长走进来。
“沈秘书,今天你值夜班呀。”
“是呀,有事吧,何副市长?有病了?脸色不太好。”
何启章坐在沙发上,掏出烟;沈石连忙点燃打火机。
“何副市长,要不要我送你去医院呀?”
何启章摆摆手。
“我没病,我有急事找焦书记,往家打电话,他没在家,我以为他在办公室,看来没在。你知道焦书记在什么地方?”
“我也不知道。这样吧,您先回您的办公室,我给您找找看,找到了,我去叫您。”
“好的。你一定要找到他。事情很急,一会儿见。”
何启章叹了口气离开。沈石拿起外线电话,拨了两个号码又放下电话。他知道焦鹏远在什么地方,但拿不准该不该去骚扰;扰了市委书记的好事,吃不了兜着走。焦鹏远曾明确告诉他,除非有特别重惑大的事情,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