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击。1914 年9 月初,德法双方在巴黎近郊的马恩河决战,势均力敌,形成
胶着之势。这样德军想迅速结束西线战事的闪电战战略破产,西线转入阵地
战。这时,小毛奇又策划在东线发动一场有力的攻势以缓和西线的局势。东
线指挥官鲁登道夫和兴登堡发动攻势,于8 月26—30 日、9 月7 日—15 日连
续在坦能堡和马袒尔湖击败俄军。但是,由于战线拉得太长,军队供给不接,
东线也不得不转入阵地战。德国军队在两线作战,阵地战变成消耗战。战争
旷日持久继续了下去,当初的设想全部落空。
战争进入相持状态给德国国内带来很大的压力。大批劳动力和马匹被征
用,给农业生产造成很大困难,加之气候条件不利,粮食产量急剧下降,肉
类生产也大量减少,协约国粮食禁运使德国能够从国外获得的物资也越来越
少,食品奇缺已成为社会问题,日益严重。各个城市政府机构的主要任务就
是要严格控制食品的征发和管理,同时保证战略物资的征购并将其迅速运至
前线。当时作为科隆市市长助理的阿登纳就负责这方面的工作。1915 年,阿
登纳写了一本书——《重新调整我们的粮食经济》,书中对如何保证粮食供
应提出了各种各样的建议。这本书得到了市议会头头们的赏识。
战争进行得最激烈的期间,也正是艾玛患病之时。由于阿登纳担任公职
和他的身体状况,他没有上前线。妻子死后,阿登纳仍然每天到市政府上班,
有一天,他下班回家乘车时出了一次车祸。那天驾驶员睡着了,致使汽车在
全速行驶中同一辆电车相撞。驾驶员受了重伤,鲜血淋漓地躺在坐位上,在
人们跑来关心驾驶员之际,阿登纳从车的残骸里爬了出来。他也受了严重的
擦伤,颧骨破裂,上嘴唇裂开,脸部严重划伤,牙齿碰落几颗,有的掉进了
喉咙里。他血流满面地独自步行了一刻钟才走到附近的医院里。医生们吓了
一跳,立刻为他动了手术。因为血流太多,手术时不能上麻药,阿登纳坚持
忍着,一声不吭。手术后,阿登纳的脑袋被绷带裹得严严实实,母亲以为他
的脑部受伤。但这次车祸最大的伤害在于他的眼睛,他的视力受到严重威胁,
医生担心他有可能失明。上帝保佑,几星期后他的视力渐渐恢复,受到轻度
破坏的视力留给了他的后半生,他的眼睛不能受强烈的紫外光刺激,而每当
他突然向下看的时候,就会发生重影,平添了许多麻烦。
这次车祸使阿登纳不得不停止工作达半年之久。他调笑着安慰他那方寸
大乱的母亲:“事情还算顺利地过去了,您的儿子耳朵没聋就该很高兴了!
跟聋子比起来,人们还是照顾瞎子的。因为人们毕竟看不出他的耳朵聋与不
聋。”
车祸在他右边太阳穴部位和上嘴唇靠人中的地方留下了清晰的伤痕。这
使他原本严肃的脸看上去更加古板。后来有许多作家形容他的面部表情像中
国清朝的官僚,因为在那时西方人眼里,东方人是高深莫测的。这个说法非
常贴切。后来美国人麦克洛伊①见了他,说他有一张美国印第安人坚强而冷漠
的面孔,看上去就像美国历史上著名的基罗宁莫酋长。就这一点来说,车祸
反而铸就了阿登纳那张坚毅、冷漠、喜怒不形于言表、令对手讳言莫测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