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例患者是在七点十分在他们这里吃的馄饨,岑柏估计凶手肯定在这之前就下好毒了,很可能就是他们比较亲近的人,他问道:“昨天早上,从你们取水到开始下馄饨为止,有没有人有机会接近你们的水缸往里面下毒?”
搬水是体力活,一般都是由凌秦去,王娟戳了戳丈夫让他好好想想,“快想。”
凌秦想了下回答,“我当时打水的时候,天刚蒙蒙亮,院里还有三四个人也在打水,打完水我顺便洗了把脸清醒下,具体是谁我也说不上来啊。”
岑柏问道:“都有谁?”
凌秦眼睛转了转,轻声答:“常章,苏怀发,张金银,还有一个廖二燕,当时常章还帮我压水来着。”
“方便说一下当时他们的位置吗?谁距离你的水缸更近。”
凌秦跟他比划了下当时的站位,岑柏依次把这些信息记录下来,合上笔记本,提醒道:“以后我们问你什么,诚实回答,别想着说谎混过去,你说谎的点很可能会耽误我们查案。”
“严重点可是要治罪坐牢的。”
凌秦怕了,连连保证说以后绝对说实话。
再回到警局已经是晚上的十点,岑柏根据这四个人当时在水井旁的站位画了张简单的图,扬声道:“这四家下午是谁去问的,说一下他们的情况。”
万顺先站了起来,“苏怀发跟廖二燕是我,苏怀发是烧烤摊,跟老婆赵秀莲都是本地人,家就住火车站附近,去年9月来美食街摆摊,这个苏怀发跟赵秀莲先前都在铁路局工作,不过苏怀发是厨子,没编制,赵秀莲是乘务员,苏怀发刚开始是自己来美食街摆摊,后来赵秀莲觉得乘务员工作太辛苦,辞职跟他一起来摆摊了。”
“烧烤摊生意挺不错的,不过一般晚上吃烧烤的人比较多,所以赵秀莲只有下午才来,上午苏怀发会一个人来卖包子。这个赵秀莲还挺强势的,经常是苏怀发单方面挨骂,但夫妻俩整体感情也还好,吵吵闹闹二十多年了,还算恩爱吧。”
“烧烤摊跟凌秦和王娟夫妻俩的摊位离得远,平时也没啥矛盾。”
“廖二燕的话,是街尾卖炒面炒年糕的,生意一般般,午饭跟晚饭卖得比较好,夫妻俩都会做饭,经常是轮流掌勺,据旁边商户所说,夫妻俩有两个孩子,都在上学,挺本分的,跟凌秦夫妻也没发生过口角。”
江中成站起来说另外两个人的情况,“我这边是常章跟张金银,常章是个混子,他们家经营范围主要是海鲜,他老婆夏英主要做章鱼小丸子和糖饼,他负责铁板鱿鱼豆腐啥的,不过他这人挺不学无术的,私下经常偷钱,摆摊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家里主要靠夏英撑着,为此两人也经常吵架,要不是有孩子可能就离婚了。”
“还有一个关键的点,夏英跟王娟关系还不错,据说是多年好友,还是夏英介绍王娟夫妻俩过来摆摊的。”
从那句偷钱的话一出,再结合夏英跟王娟是好友,常章的嫌疑更大了。
江中成顿了下继续说,“张金银也是卖烧烤的,生意还行,比赵秀莲家稍微差点,也比他们晚来美食街,不过他手艺不错,近来有要压过赵秀莲家的势头,同行是冤家,反正两家人私下不说话。”
“他跟凌秦的馄饨摊离得近,关系不错,偶尔会互相送吃的。”
“这么看下来,这个常章的嫌疑很大啊,老婆夏英引荐凌秦两口子过来摆摊,结果生意红红火火,比他们还好,心里肯定会不平衡吧。”
高长东看了看当时的站位,“位置也是,他一开始给凌秦压水洗脸,后来两个人又一起走,离得很近,有机会下手。”
岑柏的判断也跟高长东差不多,他看向郑文权问道:“东西送去检验了吧?有说什么时候出结果吗?”
郑文权温声回,“最迟明天下午。”
“那好,今天就先这样,明天传唤他们四个人来审讯,当时就他们四个人跟凌秦在院子里打水,凶手下毒的时候不可能瞒过所有的人眼睛,总有人可能会在无意中看到了什么。”
岑柏先站了起来,“都没吃饭吧?先去食堂吃点饭再回去。”
队员们站起身说了声好,等岑柏吃完饭回到家已经是第二天零点了,家里苏雪桢和平平安安早睡下了,他匆匆洗了个澡也赶紧上床睡觉。
夏天苏雪桢醒得早,让他多睡了会儿,换好衣服去买早饭了。
饭桌上,安安谈起昨天的事情,“爸,我昨天坐公交车回去看到警车了,是有什么案子吗?”
“是有一个,警局从来不缺案子。”
岑柏笑了笑,挑眉问道:“你最近对警局很关心啊?”
安安咬了口紫菜肉包,嘿嘿笑,也不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