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兰见状,心中愈发无望,难道太太已经不打算管顾她了吗?她一面求饶,一面下意识地环顾四周,当看到默认立在一旁的绣梅时,绣兰再也忍不住地起身扑了过去:“都是你这个吃里扒外的贱人害的,都是你陷害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你不得好死!”
绣梅心中其实是有愧的,但是当她必须在自己的命和别人的命之间做出选择的时候,这些愧疚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或许是由于自己的命保住了,而绣兰却是前途未卜的缘故,绣梅并没有挣脱开,也没有反抗,而是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任由绣兰将她的衣裳拽破,将她的胳膊掐疼,将她的脸上抓出血痕。
可叶清溪却有些看不下去了,她看不下去的不仅是绣兰如困兽般的最后挣扎,还有绣梅脸上的愧疚,既然已经做出了选择,又何必摆出这样一幅神色来呢?
“哎,说起来我还真是有些好奇啊,绣兰口口声声说绣梅吃里扒外,这又是作何解呢?”叶清溪叹息着摇头,故意语气沉重地道,“难不成其实绣兰从来都没有把我当自己的主子看?那她又是把谁当做主子了呢?”
从方才绣兰的表现来看,这个答案已经不言而喻。
侯氏颜色一眼,厉声道:“来人,还不快把这恶奴拉下去仗毙!”
“太太饶命啊,九小姐饶命啊,奴婢真的没有做过……”绣兰直接哭晕在了地上,接着被两个婆子拖了下去,自始至终都无人对她生出一丝怜悯。
直到秀兰的声音完全消失了,叶清溪才浅笑着开了口,神色更是闲适得很:“虽然秀兰这么丢了一条命,着实让女儿觉得可惜,不过好歹这件事总算是了结了,值得庆幸的是女儿的清誉也侥幸得以保全,也算是一件好事了,母亲你说是不是?”
“都是这恶奴作怪,才叫你受了委屈。”侯氏暗恨不已,表面上却还要继续装慈母,简直叫人呕心。
叶清溪温婉地笑着,施施然地朝着侯氏行礼道:“只是经过这么一闹腾,女儿突然觉得有些累了,若是无旁的事,女儿想早些回去呢。”
“那我送清溪表妹回去吧?”侯朔忠隐约觉得自己日后若想接近叶清溪,怕会不太容易,忙开了口。
叶清溪转头直视着侯朔忠:“大表哥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才发生了这种事,大表哥还要稍加自重才好。”
“你!”侯朔忠咬牙切齿。
“我也有些乏了,忠儿,扶我回去吧。”侯氏长出了口气,朝着侯朔忠伸出了手。
侯朔忠虽然很不甘心,却只得跟上,只是临行前不忘恶狠狠地瞪了叶清溪一眼,像是在说:就算你逃过这一次又如何?早晚有一日,你还是一样要被我拿捏在手心里的!
叶清溪微笑着目送侯氏和侯朔忠走远,随后正要离去,就听身后传来一声轻笑:“九表妹的礼物,我很是喜欢。”
“二表哥喜欢便好。”叶清溪险些忘了侯朔诚的存在。
侯朔诚手中把玩着新的的络子,面上似笑非笑:“九妹妹送的,我自然喜欢,只是这东西却似乎是沾了我大哥的光才得的,让我多少有些失落呐。”
叶清溪对侯朔诚不了解,这人也没得罪过自己,因此谈不上喜恶,只是这次的事叶清溪确实利用到这人了,闻言便笑着道:“二表哥言重了,礼物本就是为两位表哥准备的,自然不会少了二表哥。”
“九表妹似乎很不喜欢大哥?”侯朔诚明知故问。
叶清溪坦然点头:“说句实在话,我骨子里还真是摆脱不了对外貌的在意。”
侯朔诚闻言先是一愣,转而朗笑出声,像是听到了什么让他心情十分愉悦的话语:“九表妹真是个有趣的人。”
“二表哥谬赞,今日天气不太好,比较适合窝在屋里,若是无事,我就先行一步了。”叶清溪并不打算与侯家的任何一个人多打交道,其中自然也包括这位二表哥。
侯朔诚收起笑意:“如此也好,看了一场好戏,我也该回去了。”
两人分道扬镳,叶清溪却在路上暗暗思量起一个问题来,或许侯朔诚也是个有趣的人吧。
回到房里,叶清溪真就卸了装束,只是没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