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他们年纪小,没有那么大力气,怎么搬得动,还不是要柏约出手。拜托,他们可是聪明的小孩,不会傻得以为凭力气可以搬动不速之客这么大一个人。力量是用来干嘛的,这个时候就是用来搬人的。
柏约由着与崼和无峥使用力量,让不速之客漂浮在空间被搬运到客房。这套房子的户型够大,房间也多,客厅大,活动阳台也大,主卧,书房,储物间,柏约重新装修的暗室,厨房和公用卫生间不提,其他的房间还有几个,可以被当做卧房使用的房间,都设计了卫生间,高档小区要的就是考虑周到,至于钱,那都不是问题。
其中有两间,柏约进行了扩充,那是以后与崼和无峥的私密空间。剩下的还不知道用来干嘛,就按照原定计划当做了客房。刚好用来将这位不速之客给丢进去。
床单被子,没有,柏约的温柔体贴智慧用在与崼和无峥身上,不速之客还没有这个资格享受,将人给丢在只有床垫的床上,随便翻了一张薄毯子,随意的丢在不速之客身上,已经是柏约仁至义尽了。
这边人一放下,与崼和无峥又开始布置结界,不让不速之客有乱跑的机会。柏约只觉得两个弟弟年纪虽小,但是想事情还真是周到,表扬了两人,让与崼和无峥笑得比蜜还有甜。
不速之客解决,三兄弟就让人给丢在这里,不管了,刷牙洗脸睡觉。柏约熟睡,屏蔽了感知,可是与崼和无峥年纪尚幼,没有办法控制,所以他们两个被卧房里的那位不速之客的意念给吵醒了。
不速之客,在深夜里醒来,作为一个在黑暗世界生活的危险认识,在清醒一瞬间迷茫之后,就立刻想起了自己的状态,他不久前经历危险的追杀,带着重伤逃脱到情妇所在的小区,却没有去找情妇。
那伙人能够追到他的行踪,想必对他也经过了调查。自己的情妇那里绝对是会被重点关注的,那伙人下手很狠,为了避免报复,绝对将自己除掉。如今自己逃了,已经走漏了风声,竟然已经做了,更是要干脆做到底,就算自己家里会报复,起码目的已经达成,这是黑道的行为。他怕的是对方是职业杀手组织,这样的组织不怕家里报复,而且一定要达成目的。不管是哪种,自己都很危险,都是对方必定要除掉的目标。
危险的地方又是最安全的地方,这话有一定的道理,那伙人会想到自己的情妇,却不知道自己会躲到情妇楼上这一家和自己完全没有关系的人家里。
他有意无意的暴露出自己要躲到情妇这里的事情,那伙人反而会以为是故布疑阵,可以拖延之间。他偷偷潜入情妇楼上的屋内。保住小命要紧,所以翻出了这家的急救箱,用随身携带的小刀挑出了子弹,准备绑好绷带之后,就通过秘密线路给家里通知,没想到屋主就回来了。
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不速之客开始回忆。自己不是善良人士,威胁平民百姓,还是未成年的平民百姓这事他做起来一点都不觉得愧疚,他不会杀,安全之后会考虑给被他威胁的无辜人士一点补偿,不过当时嘛,对方只能按照自己的要求来,不能容许一点意外。
拿着枪对准屋主的头,反客为主的过分行为,可是面对枪械的威胁,未成年的少年屋主很冷静,自己强调武器是真的,对方那冷淡的姿态是在知道的情况下还是不惧的冷静。随后是某个软糯的声音的问题,然后又是另外一个软糯的声音,随后自己的受到了攻击,然后,就在这里。
随手一摸,墙壁上果然摸到了开关,床灯亮起昏黄的光晕,没办法照亮整个屋内,却能照亮一方范围。不速之客,看到身上的绑带绑得好好的,伤口也没有火辣辣的刺痛,是被人整理过了。
这里是他不熟悉的房间,简单的装修,床单都没铺上,只给自己了一床薄被,这不是自己人做的,也不会是敌人做的,唯一的可能只有那个少年屋主了。
不速之客的笑意加深,看样子对方救了自己,自己暂时是安全了。过了这一次,必定要好好报答。据他所知,这位好心的屋主,父亲的基业被夺,为了报答他可以将那份基业夺过来还给这位屋主,对他和他的家族来说,做这件事情没有难度,那里比得上自己的命重要,这样能够报答救命之恩,很值得。
行走在黑暗世界,抛弃了大部分的善良和良知,却重知恩图报的情意,忘恩负义,黑暗中人也会唾弃。
随记,不速之客又想到,自己到底是怎么昏过去的?不像是有人背后攻击,他记得那种感觉是正面攻击。
不速之客仔细回想,可是一阵剧痛开始翻腾他,不速之客难受按住了额头,咬牙,不久又狠狠的抓住了头发,头皮吃痛,可是也比不上头的痛楚,狠狠的撞着床垫,不是很柔软却也不坚硬的床垫,撞起来一点都不痛,不速之客想要的不是这种感觉,他要痛,不是他有受虐体制,而是他需要另外一种痛来分担脑内神经的传递剧烈痛楚。
撞上墙壁,狠狠的,伤口也被拉扯着,可是依旧无法让自己的心神分开,所有的痛楚都集中在脑内,好痛,好痛。
忍不住嚎叫,就连没有麻醉挑子弹都没有叫一声的不速之客硬汉,竟然会因为脑内的痛楚而叫出来,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痛楚,可以磨人如此。
还说什么保住小命,就算没有杀手,他也活不了多久了。不速之客心中非常不甘。
不久前他头疼的厉害,瞒着家人到医院做了一个详细的检查,检查的结果竟然是他唤了一种稀有的病,和脑这个精密的组织有关,稀有的病,少有前例,更加不用说治愈了,简单的来说,他得了绝症。就那稀少的案例上来看,他活不过一个月,得了这种病的人,那稀少的案列都不是命该绝的时候死的,而是忍受不了痛楚而自杀的。
他自认不是那么软弱的人,可是当痛楚一次比一次严重之后,他明白为什么,那些人会选择自杀了,他也想。他一直觉得自己洒脱,不讲生死放在眼里,在黑暗世界无数次的危险行动也证明了这一点,可是再患了这个病之后,他开始畏惧死亡了,他不甘心就这么死了,因为疾病而死去。
他没对家人说,这病是绝症,没办法医治,何必让家人不痛快,可是他心里难受极了,才会心神恍惚被追杀的人逮住了机会,受了重伤。还不如被杀了痛快,因病而死,不甘心啊。
他不想这样死,他不信神、魔,可是此刻在痛苦和不甘的折磨下,也不由真诚的想,就算是恶魔也好,救了他,他就付出一切。
不速之客,不知道,正是因为他这个想法,惊醒了在柏约身边睡着了的与崼和无峥。
他们是魔,没办法控制本能,在柏约睡着,没有制约的此刻,诉说着奉献一切像魔请求的人就在不远处,这样的情况惊动了他们的本能。与崼和无峥同时从床上坐起,互相看了一眼,悄无人惜的,不惊动柏约,同时消失在床上。柏约一无所觉,依旧沉静在梦想。
与崼和无峥,悄然的出现在不速之客的房间内,看着床上痛苦的不速之客,深黑的眼中波澜不兴,什么都没有,犹如死水一样沉静,稚嫩可爱的小脸,在阴暗的空间中,模糊了稚嫩的样子,一个乖巧的笑容像是天使一样纯洁,一个活力的笑容像诱惑如魔王一样危险。
又过了一会,不速之客的痛楚总算是平息了,喘息着,喉咙干得要命,这家主人连水都不给一杯,真是小气。平复下来的不速之客,已经有心思想东想西了。
不速之客抬手,将额头的汗抹掉,躺回床上,方才的折磨已经耗损了他打量的体力,有床上可以躺就是一种享受了。就在他躺回去的时候,视线瞄到了黑暗角落,在床灯虽然不能照亮整个房间,却也可以照出房间的轮廓,房间的一切在微微的光亮之中,而不是包容在纯然的黑暗当中。
与崼和无峥在不速之客出声前,从家具制造的阴影角落中走出来,一步步的走进床边,小小的身子,只比床高一点,接近了床灯的势力范围,不速之客看清了两个小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