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风从绿萼手中拿过那只野味,看着绿萼,与罗什等人此时的心情一样,对小矮人的做法感到很意外,谁说小矮人是异类,他们能够这样对待一个小小的生物,做出这样的生存选择,应该令人感到敬佩。
余风双手托住那只野味,高高举起,野味感觉到身子没有被束缚,立马拍了拍翅膀,‘卟卟’几声便飞向空中,片刻之间,便消失在众人的眼中。
法罡对那只野味似乎还念念不忘,一直盯着野味消失的方向,而余风等人已然向前走了十几步。
余风见此,在前大喊一声:“和尚,老秃驴一定没有教你,你佛慈悲!还不快快跟上来。”
法罡转身,迈着大步跟上,嘴里说:“尔等无知,佛之慈悲,便是普度,何谓普度,即是食之。”
漫清轻声一笑,柔声说道:“法大哥,那只野味若是听得懂你的话,它一定很感激你。”
玉舞却是不笑,在漫清身边也说道:“和尚,以后你与各种小野味一定纠缠不清。
绿萼也附和道:“和尚,玉舞说得不错,要么是情深意切的交集,要么就是深仇大恨的恩怨。”
余风也开口道:“和尚,你这一生,别想逃得过小野味对你的爱恨交加。”
罗什也破天荒的说了一句,“和尚,**。”
众人异口同声的说:“和尚,**。”
接着众人哈哈大笑起来……
法罡在身后跟着,听见众人你一言我一言的对他‘讽刺’,小眼睛直直的瞪着,假装带着怒气,大喝道:“尔等孽障,妖魔鬼怪,合力欺人,气炸老衲,看棍!”
法罡说着,果真握住大棍,高高抬起。余风等人一边哈哈大笑的骂着和尚,一边快步向前,拉开与和尚的距离,免遭棍砸。
一阵嬉闹之后,余风回头望了望,运起然力,双眼视线扩大,虽然在五里之外,但‘哭魂雾’遥遥可见,白色浓雾滚滚,便如一道从天际垂直而下的瀑布,心中道,绿萼能够从茫茫白雾中救出我等,莫非他对那白雾很了解吗?
见余风停下脚步,众人也原地站着,一起回望令人心悸的茫茫白雾。余风转身对绿萼说道:“绿萼,你能和我们说说那白雾到底是什么一回事吗?”
罗什几个也望向绿萼,众人在一天一夜里面,受尽了白雾中那些犹如鬼哭哀鸣似的声音,如今想想耳边似乎都有那种怪声在响起,心中余悸未尽,也想知道那到底是啥情况。
绿萼大眼睛转动了一下,说道:“我本身也不知道那茫茫白雾是什么东西形成的,你们也感觉到里面没有丝毫水分,并不是水蒸发而成,我们代代相传,只知道那叫‘哭魂雾’,也知道里面怪声连连,可我们早已经习惯了。你们在白雾中无法视物,但我们小矮人天生神眼,夜间或者是白雾中都能看见东西。”
众人从绿萼口中听不出白雾的来历,脸上有些失望,但对绿萼夜间能够视物的能力,暗暗称奇,太古世界无奇不有。
第七十一章 黑河挡路
余风突然想起什么,眼睛转了转,对着绿萼说道:“绿萼,那次你去平阳城,所为何事?那十几天的路程你又是如何熬得过去?”
绿萼低着头,再次把大头抬起时,神情有些悲伤,手指着一个方向,对众人说:“那里,埋葬着我的娘子。我那次去平阳城主是为了卖血,卖我的血,想交换一些古币给我家娘子买些上等的布料,一些我们小矮人稀罕的首饰,当作新婚礼物,可惜我却空手而归,回来时,她已经病重,死了。那十几天的路程,一路上我本身血液神奇,并没有受到饥饿的困扰。”
余风俯下身,双手搭到绿萼的肩上,脸上有些歉意的说:“绿萼,抱歉,提起你的伤心事。”
漫清也俯身而下,心地最善的她,想着绿萼为了他的娘子,独自一个人走在茫茫树林,茫茫杂草中,是何等的孤单,两眼似水汪汪的道:“绿大哥,你别伤心,以后大家都是你的亲人了。”
绿萼望着脸上满是关切的众人,厚嘴唇裂了裂,笑了笑,拍了拍自己的胸膛,沉重的声音响起:“遇到你们真好!”
众人其实心中有些疑问,绿萼看起来也不过是十几岁,为何早早的就有娘子?余风等人不知道,小矮人的寿命一般来说只是正常人的一半,所以,小矮人在十六岁左右便要娶妻生子,繁衍后代。
余风见绿萼心情张开而笑,站起身,右手握剑指向前方,也带着笑容说道:“出发!”
余风等人再次前进了四天,白天赶路,黑夜修炼,一路上依然是葱葱郁郁的树林,之前平坦的地面,也渐渐有所缓缓向上斜起的趋势,偶然间能够听到小鸟叫声。每当一只小野味从众人身边闪过,最躁动的便是法罡,大棍挥去,一只只小野味被捆在棍子上,入夜时,一堆篝火旁,几个个人围坐在一起,一阵阵肉香味,除了绿萼坚持不吃肉外,余风几个人手抓着烤熟的小野味,一只大雪狗啃着骨头,品得津津有味。
余风等人昏迷后,出发的第六天,一条河横在他们前进的路上,使他们止步于前。众人再一次感到怪异,之前的行程中,一条小溪都没有见过,这时候突然出现了一条河,真是令人莫名不已。而余风等人身前这条所谓的河,并不是清澈见底,鱼游欢愉,只见这条河异常暗黑,暗黑中带着猩红,深度无法度量,若非眼睛能够看到河面在缓缓流动,众人还以为这条宽度大概十几丈的河是一条大死水沟。
法罡抓起一掌大的泥土扔向河里,唯见泥土缓慢的下沉,激不起丝毫水花,河水似乎带着黏性,密度也似乎很大,一阵难闻的腥味扑面而来,令众人不禁眉头紧凑。
法罡再次把一根树枝扔进河中,树枝竟在肉眼可见的速度下慢慢变黑,接着融化在河面上。
众人相视而立,对眼前这条怪异的河流,不得其解,深感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