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再一次确认,自己对赵锦桑,已经毫无感觉。
旁人所描述他之前对赵锦桑的一往深情,如今听起来,如同是发生在别人身上的故事。
一点记忆,一点感觉都没有。
也别耽误人家姑娘,等下同她谈谈,赔一笔分手费,好聚好散。
祁北杨不喜拖拖拉拉,更爱快手斩乱麻。
余欢下了台,先去换了衣服——汇演的衣服材质不太好,腰肢处似乎有线头,一直在磨她的肉,去了更衣室,脱下来一瞧,果然红了一片。
余欢自嘲地想,真是小姐身子穷苦命。她自小到大,生活一直拮据,但这身肌肤却是要了命的娇嫩。
她换上了来时穿的宽松T和牛仔裤。
牛仔裤还是不久前买的,路边小店打折时买的,没什么品牌,但做工还可以,只是款式旧了些。
余欢并不在意,她目前钱财不多,能够养活自己已经很开心了。
之前同祁北杨在一起的时候,她所有的裤子都被丢掉了。
只有裙子,料子是祁北杨亲自挑选,为她特意定制。
因为祁北杨喜欢看她穿裙子,也只许她穿裙子。
样式换了又换,长度都是膝盖之下,遮的严严实实,韩青青之前曾赞叹过余欢穿衣风格自成一派。
哪里是自成一派,那些不过都是囚衣。
是他加注在她身上的锁链。
出了更衣室的余欢,一眼就瞧见了被一堆小姑娘围着桌子,桌上放了一大束沉甸甸的玫瑰花,娇滴滴的红。
称赞声清晰地传了过来。
“呀,祁先生真好,这么忙还跑过来看锦桑演出,还送这么多的花……”
余欢脸色煞白。
祁北杨也来了?
方才跳那么久,她一点汗也没有出;但只是听见祁北杨的名字,就叫她背后起了一层冷汗。
那他有没有瞧见她?
余欢不敢往下想,背了书包就往外走。韩青青拉住了她,一脸茫然:“欢欢,你怎么了?”
“再晚一会,我就赶不上回去的公交了。”
韩青青笑了:“那就甭回去了呗,赵老师给我们订好了房间,晚上你和我挤一床就行,我那床大。”
余欢摇摇头:“不了,青青,我身体不舒服。”
韩青青看她脸色苍白,不似作伪,也松开了手,关切问:“要不要看医生?”
余欢只是摇头,谢过了她的好意,狼狈逃离。
好巧不巧,刚刚从后门出去,迎面撞上了祁北杨。
余欢最后一次见祁北杨,是他离开祁家的那日清晨。
她在倦意中被吻醒,哭着推开他。
祁北杨难得放开她,只抱着她,亲吻她的脸颊,声音更是久违的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