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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
小区老旧,祁北杨把车停在小区门口,完全没有要送她的意思:“回去吧。”
余欢如释重负,解开安全带,眉眼弯弯地说了声谢谢。
祁北杨瞧着雀跃的小姑娘,今晚上她说了那么多的谢谢,恐怕只有这一句是发自真心的。
她明亮眼眸中的喜悦,藏也藏不住。
比起来今晚上处处防备,祁北杨最爱她的这一点鲜活,戳心窝子的动人。
祁北杨算是发现了,余欢和旁人不同,他越是想要亲近,她就躲得越远;反而这样冷着她,她才会偶尔露出点少女的情绪来。
古怪的小姑娘。
他比余欢年长八岁,都说三年一小沟,五年一大沟,祁北杨感觉自己与余欢之间隔着马里亚纳海沟。
但祁北杨仍旧控制不住地想要去接近她,触碰她。
余欢对此全然不知,她下了车,脚步轻快地往前走;小区虽然已经老旧,但基础设施还可以,至少路灯都还亮着,没有一盏是坏掉的。
上楼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关卧室的窗帘——她租住的楼临街,性还是不够强。
拉窗帘的时候,余欢看到车旁边站了个人,模糊的影子,指间有零星的火花。
似是抬头往上看。
余欢攥紧了窗帘。
不过片刻,他便拉开驾驶座的车门,上车。一分钟后,车子调头离开。
余欢彻底松口气。
祁北杨不过是烟瘾犯了下车抽烟而已。
大概真的是她多想吧。
她三番五次地伤他自尊,这人骄傲的要命,怎么可能还会一直惦记着她。
窗帘被拉的严严实实,车子一个急刹车,猛地停了下来。
祁北杨打开了车内的灯,从副驾驶座上,倾身捡起了那个闪闪的小东西。
垂着眼睛细细打量,是一个小小的吊坠,圆圆的圈,正面一个笑脸,带着细细的链子。
链子的搭扣坏掉了。
是余欢遗落在这里的。
那个小吊坠没什么稀奇的,但吸引住祁北杨的是,吊坠后面刻的字。
桑。
歪歪扭扭,像是人工刻上去的,拙劣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