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北杨看着余欢:“就算报了警,他也吃不了多大的教训,顶多关几天,罚点钱。你想怎么教训他,我替你来。”
余欢也不知道该怎么教训人。她对圈子里那些事情一无所知,能想到最严重的惩罚就是入狱监、禁。
但也确实如祁北杨所说,顶多拘留几日。对秦四来讲,可能还不算是什么教训。
见余欢沉默,祁北杨松开了踩住他的脚,踢了他一下,淡淡地说:“过去,跪下,先给人姑娘磕头道歉。”
秦四立刻爬起来,屁滚尿流地拜在小姑娘脚下,嘭嘭嘭地磕头。
给他天大的胆子,他也不敢在祁北杨面前耍滑头。
他力气大,没几下,额头就出了血。
余光瞧见女孩侧身避开,鞋子干干净净地移走,秦四瞧着愈发眼熟。
“好了,”她轻声说,“祁先生,够了。”
祁北杨这才说:“起来吧。”
秦四低着头,拱着腰,从口袋里摸出纸来擦血,他不敢看那姑娘,只瞧着祁北杨的脸色。
祁北杨说:“回去以后,每天把《道德经》手抄三遍送过来;以后要是再叫我听到你欺负女人——”
秦四忙接过话茬:“我把自个儿东西剁了。”
祁北杨皱眉,不想叫余欢听到这些话,也不耐烦同秦四多说,摆手:“你走吧。”
秦四捂着手,灰溜溜地离开了。
这段走廊上安静,人也少,方才闹出那么大动静来,也没惊动其他人。
余欢低声说了句谢谢,转身就要走,却被祁北杨扯住了胳膊。
“余同学,”他笑,“对待恩人也这么冷漠吗?”
没等余欢回答,祁北杨又凑了过来,捏住她的下巴,细细打量:“……还好那家伙没动你。”
似是自言自语。
若是秦四再进一步,就不止是断了手这么简单了。
“祁先生,”余欢说,“请您放开我,我等下还要工作。”
“工作?”
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祁北杨的目光落在她的这一身芭蕾裙上,扯着嘴角笑了:“你靠跳舞来筹备那二十万?”
余欢用力甩开了他。
祁北杨原本就没使大力气,怕捏疼了她;瞧着余欢要恼,也松开手,后退两步:“怎么对我这么冷淡?”
旁的不说,就近期的,余希的债,她主动背;为了一个刚认识的陆年安,她也肯向他低头——
到了祁北杨这里,他想对她好一点,她顶多回一句“谢谢”。
连笑容都吝啬。
祁北杨不明白自己是在哪里得罪过她。
余欢矢口否认:“祁先生想多了。”
小家伙说谎都不带脸红的。
走廊尽头,有人在叫余欢的名字,余欢刚想应,却被祁北杨捂着嘴巴,带进了旁边的休息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