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儿叫他:“喂!喂!你别走呀!”
谁知这个书呆子,反而跑得更快了!正应了岭南的一句俗话:崩嘴人叫狗,越叫越走。婉儿说:“这个书呆子怎么了?怎么越叫越跑的?刚才他还呆着不会动,现在却跑得比兔子还快。他不是以为我们连他也要杀了,吓得没命地飞逃?”
小神女看了说:“不会是这个书呆子给这具血淋淋的尸体吓疯了?”
“不错!他的确是吓疯了!嘴里还说什么一具血尸!一具血尸!小姐,我要不要将他追回来?”
“别去追了!看来刚才的打斗、叫喊,已将豹子岭下的一些官兵惊动了,他们正朝这里走来,我们快离开。”
“那个疯了的书呆子,我们不管了吗?”
“不要紧,他现在不会怎样,也没有什么危险,只是世上多了一个疯子而已。快走!”
小神女拉了婉儿,施展轻功,迅速离开了这一片树林,在茫茫的暮色之中,飞进了长沙城,神不知鬼不觉回到了自己的住处。当然,只有覃十二郎暗中知道了她们的事。
覃十二郎也知道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恐怕当今武林,没有人能跟踪得小神女,有!小神女也会察觉,早将盯踪者打发了!但小心提防,总比不提防的好。
小神女和婉儿回到了住处,立刻换过了一身衣服。婉儿似乎仍担心那个疯了的白衣书生,问:“小姐,那个书生真的没有什么危险了吗?”
“哎!他当然没有什么危险,因为抓他的四个东厂的鹰犬,全部死掉了!东厂的其他人,又怎知他们曾经捉到了一个书生?既然不知道有这么回事,东厂的人自然不会再去追捕他了!”
“要是东厂的人到临江楼去查问,那不是知道了吗?”
“先别说东厂的人不会去临江楼查问,就是去,东厂的人也问不出什么来,东厂的人一向横蛮霸道,他们在百姓们的眼中,已成了一堆神台猫屎,神憎鬼厌,人人走避不及。就是知道,酒楼上的人也不会说出来,他们不害怕说了出来,会惹祸上身么?少一事不比多一事更好。就是去问洪捕头,洪捕头也说不出什么来,何况他也不知白衣书生这回事,那个书呆子有什么危险了?”
“小姐,你这么一说,我就放心了!”
“你这丫头,什么不担心,却担心这书生的?你还是担心东厂的人,现在正在紧张的追查杀害他们的人的凶手,我看他们准会在今夜里,在城里城外戒严,严密盘查一切来往的生面人。”
“那我们怎么办?”
“怎么办?你安心睡大觉好了!今夜里我们哪里也别去,让东厂的人去胡闹好了!”
果然,一到了晚上,全城戒严了!洪捕头带领所有的捕快们,逐家逐户的巡视、盘问,尤其是客栈、青楼、赌馆、盘查得更严,不放过任何会武功的人。百姓们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其实,洪捕头也同样不满东厂的人在长沙一带作威作福,杀了东厂的四个高手,他心里也暗暗感到高兴,他的查问,只是官样文章,走过场而已,才不去认真查问哩!他更不想得罪了武林中的人,以免多生事端,给自己添麻烦,所以他没有抓走任何一个武林人士,反而将平日里一些偷鸡摸狗,不安分的地痞流氓抓了起来,关到了监房里去,他心里比任何人都要亮,这些宵小之辈,全都不是杀害东厂人的凶手,他们也没这等的本事,不是武林中的一流高手,谁都杀不了这四位东厂的高手,恐怕这位高手,在杀了人后,早已远走高飞,远远的离开长沙府了!
小神女和婉儿舒服地睡了一夜,第二天醒来,一件惊震整个长沙府的大血案,在昨夜的三更半夜里又发生了!
在守卫森严豹子岭的皇庄,几乎住在皇庄里的所有东厂的人,全部伏尸在血泊中,能侥幸存下来的不到一二个,而且都是东厂的三流货色。
当范湘湘将这一重大血案告诉小神女时,小神女也一时怔住了,问:“这是谁干的?”
“神剑杜鹃!”
“什么!?又是他?”
“不错!正是他,他除了在现场留下了一朵鲜红的杜鹃花外,所有的死者,都是一剑夺命,不是眉心一点红,就是为剑锋划断了喉咙,就是一些逃出庄外的东厂高手,也一一横尸山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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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三 回 白衣书生
上回说到范湘湘说一些东厂的高手,就是逃出了皇庄,也一一尸横山野。小神女听了后,连叫可惜。
范湘湘一时愕然:“三妹妹,什么可惜了?你不会是可惜这些东厂的人吧?”
“我可惜他们干吗?我是可惜失去了一次追踪杜鹃的好机会。我怎么就想不到杜鹃这般的神出鬼没?以为昨天下午,在城南郊外杀死了那四个东厂的高手后,杜鹃会离开长沙。何况昨夜城里城外戒严,杜鹃就算在长沙一带,也不会出现。想不到他竟然浑身是胆,在这样戒备的情况中,一个人敢独自夜闯皇庄,一举而杀了东厂所有的高手,实在太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了!早知他会这样,昨夜里我就会去豹子岭,潜伏在皇庄中,便可知道杜鹃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了!更会看出他是男是女,是老是幼,不难追踪到他的下落来。可惜我却失去了这么一次好机会。”
范湘湘说:“三妹妹,你又何必可惜,只要杜鹃不死,你终会追踪和查到他的真面目的。”
“这恐怕又要等到明年杜鹃花开了!”
“什么?杜鹃今后不再出现了?”
“他在湖广一地大闹了几桩血案,恐怕不会再出现了,就是出现,恐怕也不会在湖广,而在他处。何况现在三四月已过去,杜鹃花凋谢,照他以往的规律,他不会再出现了!也许他认为已够了,一切等到明年再进行。”
“三妹妹,你认为明年他会在什么地方出现?”
“这很难说,前年他是在江浙一地大闹,去年他是在江西一地出现,今年却是在湖广一地活动。他的行踪,似乎由东向西展开,明年,极有可能会在四川、贵州等地出现。他杀人的对象,除了血债累累的淫贼,残害百姓的贪官污吏外,绝大多数都是针对东厂的人,似乎他与东厂有异乎寻常的血海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