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你留在屋里!”他加重了语气。
惹书一吓,不语了,委屈垂首。
“你一个人在外面等,我不放心。”他缓和了语气,说,走到浴桶前解扣宽衣。
她听他跨进水里的声音,脸“涮”的红了。
他浸在氤氲的热水里,头靠在浴桶边上,深洞般的眼眸定定的凝视着坐在对面床边上的她。
屋里静谧而温柔。
床侧的长信宫灯,迷朦的洒在她的脸上,几缕半湿的发丝调皮的亲吻着她的脸,惹人遐想。腿上,渗着血水的两手,手掌朝上的摊着。
他眼睛看着她,心里仍想着她。为何?
“额驸?”许久没有听见他的声响,她不安的轻唤。
“嗯。”他收回目光,略显慌乱的应,才发觉桶里的水都凉了!他出水穿衣。
伙计清理了屋里的浴桶,老板娘也拿药来了。
他踹在她的脚下,为她敷药包扎。看着她两只体无完肤的手掌,他心隐隐作痛,说:
“痛吗?”
“痛。”她直说,蛾眉紧皱。
“那为什么还会像疯子一样在瓦砾碎石上爬?”他不禁生气的说。
“我以为额驸……”
“郡主不动脑子?!一个懂武功的人,怎么会这么容易被砸到?”他责问:“郡主不是一向都很冷静吗?冷静到会向自己的夫君提出两年休妻之约的人,这次怎么会如此没脑子?!”
“我……”惹书委屈极了,低首难言。
“以后不许再这样!”他命令道,语气似冷又似关心。
她低头不语。他说得对,她确是欠缺考虑了。
他将她血肉模糊的双手变成了木乃伊手,再卷起她宽大的裤子,包扎了两膝。
她忍着痛,一声不响。
这个笨女人,还真挺忍得痛的!他想。
伙计端来了饭菜,他将她扶到桌前坐下。可她那木乃伊般的手,别说是拿筷子了,就连勺子她也拿不了!正苦恼之际,只听他说:
“张开嘴。”
“啊?”她茫然。
“我喂郡主。”他说,似柔又冷。
她一怔,愣在那儿。他把菜送到她的唇边,她羞涩的张开嘴吃下去,心悦而难为情,两颊绯红。
他又夹一块南瓜给她,她“啊”的一声,唇退开了。
“烫?”他问。
“嗯。”她答。
他将南瓜夹至自己嘴前吹着,然后在唇上试了试温度,再夹到她的唇边。
惹书吃着,心潮澎湃。
“郡主脸上有南瓜汁。”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