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同桌的人们甚至不屑于看我一眼。
那天下午,斯图尔特打电话叫我去他的办公室,“我听说你参加了聚餐会,还赢了大奖。”
他听说?他的确在场。
我点点头,什么也没有说。
“你好像在上班时花去大量的时间搞社交活动。我会重新考虑你的交稿时间以及所有的工作,你最好少花一些时间在朋友身上,多花些时间在你的工作上。”
我盯着他,“公司要求必须参加聚餐。否则我早就走了——”
“你上班时间跟你的亲密朋友们没完没了地闲聊天,我没说错吧?”
“什么亲密朋友?我在这里一个人都不认识。我每天上班,下班,回家。”
他轻声地笑了,那是一种生硬而阴郁的笑,“那就是你的问题了,琼斯。你的工作态度问题。假如你把多一点儿精力放在工作上,开始把这个工作当成自己的职业,而不仅仅是工作的话,你的生活会发生一些变化的。我想,当一名队员是你的责任所系。”
我甚至懒得回答他。我第一次注意到,斯图尔特的办公室看上去空洞无物,没有任何装饰,以至于无法描述房间的主人有什么样的个人品位或者兴趣爱好。桌上没有放镜框,房间里没有任何摆设或者植物,墙上的公告牌上贴着一些备忘录或公司的公函。桌角上摞着的一堆杂志都是技术刊物,收件人印着公司的地址和名称。
“琼斯,”斯图尔特说,“你在听我说吗?”
我点了点头。
“你为什么一直不交你的半月进度报告?”
我看着他,“你跟我说过,只有程序员需要交报告,我不需要。”
一丝笑意出现在他的嘴角,“在你的岗位条例中清清楚楚地写着这条要求,我建议你一定花时间仔细读一读。”
“假如我知道有这一条要求的话,我早就写了。但是你特意告诉过我,我用不着写进度报告。”
“你需要写。”
“那你以前为什么不告诉我呢?为什么你要等这么久才让我知道?”
他盯着我,“我可以肯定,你知道你的工作评价最近几个星期就会出来,我除了记下你这种恶劣的工作态度和经常违抗命令的表现以外,恐怕再也没有别的选择。”
违抗命令?
我他妈的并不在军营里,我只想这么说。我可不是你的奴隶,你这个法西斯杂种。
但是我什么话也没有说。
等到他结束了对我的猛烈抨击之后,我回到了我的办公室。
德里克在我回来时起了头。这件事本身已经很不寻常,但是更加奇怪的是,他真的开口对我说话了。
“你去聚餐会了吗?”他问。
我仍然在生斯图尔特的气,想让德里克也尝一尝被冷落的滋味,不搭理他,对他视而不见,就像没有他这个人似的。但是我做不到,“对,”我说,“我去了。”
“你知道谁抽上了奖?我说的是那份大奖?”
难道他是在开玩笑?我对他皱了皱眉头。
“这件事要在《雇员通讯》上发表,”他解释说,“他们要我交上去一份名单。”
“我中了大奖。”我慢条斯理地对他说。
他看上去很吃惊,“真的?那你为什么不上台去领奖呢?”
“我领了。在这儿。”我从桌子里面拿出奖券向他摇了两下。
“哦。”他已经开始写起来,又抬起头来看了看我,“你叫什么名字?”他问。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