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和尚在那里眉花眼笑,这边可真惹恼了桃花瑾三。
他紧抿着嘴唇,大力震开曾遗世的手,扶着齐夜风转身就走。
齐夜风勉强板着脸,眼睛里却满是笑意——这次,胜利的恐怕又是自己。
“三儿。”曾遗世见玩笑开大了,急忙鬼魅般闪到桃花瑾三面前,小心翼翼的道歉,“别生气,开玩笑的。”
桃花瑾三脸色不郁,恨声道:“我到是真忘了,你再怎么不承认,也是他的儿子……父子俩、叔侄俩都是一个德性!”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这话一出口,齐夜风、曾遗世齐齐变了脸色,齐声喝问:“他们怎么你了?!”
桃花瑾三把头扭到别处,“我不想提。”
然后瞪着曾遗世让他做保证,“以后,不许在我面前再说这些不三不四的话,否则,就再也不要跟着我。”
曾遗世紧紧抿着嘴,银眸如电,依旧质问:“他们怎么你了?”仿佛,他就是桃花瑾三手里一杆枪,桃花瑾三说打哪儿,他就敢打哪儿。
桃花瑾三不理他,扶着齐夜风往外走。
齐夜风看着这样的桃花瑾三,目中忧愤交织。
一张床,
三个人,
怎么分?
桃花瑾三嘴里叼着半颗桃子,坐在大椅子上发愁。
某个修罗王说,他从下凡,就和三儿住在一起,今天晚上不能因为个外人,而改变习惯。
某个吕竖皇帝说,他从受伤,就和桃儿住在一起,今天晚上不能因为只猫,而改变初衷。
那两个不同世界的王,那两个富可敌国的王,就因为一张床,吵得人仰马翻。
理由摆的那叫充分,话语说得的那叫个挚情挚真。
最后连苦瓜脸老王都想凑上前去说:王爷,我也和您一起睡得了,咱们可是从穿开裆裤那会儿,就在一起睡过,不能因为这两个混蛋而改变了青梅竹马的交情。
但苦瓜脸老王没敢,他不怕那俩人撕了他,他怕第二天他的王爷不给他红烧肉吃。
半夜时分,那两个王还在吵。
桃花瑾三困极了,猛然一拍桌子决定,“你们俩睡这儿,我去和瓜哥睡。”
苦命的苦瓜脸老王立马成了众矢之的——
“王苦瓜,你敢?”
“王苦瓜,你还想见明天的太阳吗?”
王苦瓜不敢,王苦瓜更想看见明天的太阳,因此,这个不讲义气的东西,丢下桃花瑾三自己跑了,“王爷,您还是自己睡吧。”
桃花瑾三快哭了,他问齐夜风,“你是我哥吗?你就忍心我这么为难?”
他又问曾遗世,“你是我侄子吗,你就忍心我受这种煎熬?”
谁知两人很好心的告诉他,“我不是你哥(侄子),我忍心,今天不忍心,以后就连忍心的资格都没有了。”
最后,桃花瑾三逃之妖妖——卷上铺盖卷,跑马篷里找小银去了。
而那两王,就在马篷外笔直的站着,俨然两只两条腿的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