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为了贪方便,随便穿了件朋友的衣服过来,没想到一眼就被看穿了。
夏夏倚着门一边嗑瓜子,一边吃吃地笑,“驸马爷这次又闯了什么祸了?不会又为了哪家的花魁打了知府家的公子吧?”
“没有没有没有……”罗郡王头摇得像拨浪鼓,“我再也不去清香小阁了。”
春春白了她一眼,“少贫嘴,快来闻闻气味,公主还等着回信呢。”
夏夏做了个鬼脸,蹦蹦跳跳地跑到罗郡王跟前,只嗅了一下,就皱起了眉。
罗郡王在一旁急得拼命打眼色。
“驸马爷……”夏夏拖长了音。
罗郡王顾不得春春还站在旁边,就猛得作揖鞠躬起来。
“至少喝了一夜的花酒,身上狐狸精的臊气连这么浓的香都盖不掉呢。”夏夏笑嘻嘻地跑回门里,探出半个头来,“我可不敢向公主撒谎,驸马爷还是明天再来吧。”
罗郡王急了,朝里面大喊,“公主!公主!我真有事!急事!你就让我进去吧。”
春春用玉尺拦在他身前,生气道:“驸马爷,虽然外面是你的郡王府,但这里是我们公主的地盘。公主进门的时候可是约法三章的。”
“我知道我知道!可这不是火烧眉毛,我给急的么!”他讨饶似的拱手,“小姑奶奶行行好,去回公主一声!驸马爷我这辈子都记得你大恩大德了。”
春春撇过脸不说话。
门里又转出少女,冷冰冰地看着他们,“公主请驸马进去。”
罗郡王吐出口气,感激道:“谢谢冬姐姐了。”
“真是狗改不了吃屎,转个背又开始姐姐妹妹了。”春春在他身后小声咕哝一句。
他可管不了她是挖苦还是嘲讽,大跨步进了房里。
屋子分三间,中间有两道帘子隔开,隐约一个白衣女子斜靠在最里面那间屋子的躺椅上。
“公主近来可好?”虽然看不真切,但他每次来,还是忍不住多看几眼。
“驸马若无其他事,瑶涓乏了。”清清寡寡的声音,每个字都很无力,却又袅袅动听。
罗郡王见冬冬摆出随时要把他‘请’出去的架势,连忙道:“的确有事。”
“……请说。”
“皇上昨天出发来了频州,估计今晚就到平城。”这还是他京城里的朋友私下传书过来的,皇上连一点风声都没露给他。
瑶涓沉默了下,“你是说……明泉要来?”
“没错。”
“那接驾便是了。”
“可皇上没下令各州府接驾,我甚至不知道她老人家来干嘛。”他苦着张脸。
瑶涓沉吟了下。会是来看她的吗?不像,在宫里的时候,明泉只和两个哥哥玩得来,她虽然不像玉流与她针锋相对,却也没什么交往。明泉政局未稳,不可能有这个闲心。“最来朝中可有什么大事?”
罗郡王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北夷派了使者与皇上和亲。哦,皇上前几天刚选秀。”
“选中者中可有频州人士?”
罗郡王用力地想着,安凤坡、冯颖、薛学浅……
“好象……没有。”这都是平时茶余饭后的谈资,说过就算了,他还真没认真记过。
瑶涓侧着头,也理不出头绪。她在院子里呆久了,早习惯与世隔绝的生活,让她以明泉的角度去思考显然有些强人所难。
“驸马先回吧,若有其他消息谴小厮来报便可。”她淡淡道。
罗郡王沮丧地垂下头,朝门外走了几步,又停下来转头问,“你,还是不肯见见我么?”
“相见如何?不见如何?”
“我们还可以重新开始……”
“融安,我乏了。”瑶涓澹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