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片呢?”花耀今慢条斯理地喃着,黑眸扫过桌面,再问:“银行连招待的饮料都没有吗?”
“啊!”初瑟猛然想起自己犯了大忌,这时却慌了手脚,不知道该先递名片,还是先去泡茶或咖啡……不对,应该先问他——“请问你想喝什么?”
“你不知道我喜欢喝什么?”语调是慵邪的,但掩在刘海底下的眸闪过一丝不悦。
我一定要知道吗?她不禁在心里呐喊着。“咖啡?”
“我要阿拉比亚的原叶咖啡。”
“……”抿了抿唇,也很无奈地问:“你是来整我的吗?”
就知道他出现肯定没好事,昨晚出手救她,也不过是顺手而已……
“你以为我很闲吗?”
“我跟你又不熟,哪会知道你闲不闲?”拜托,认识他是在六年前,被他吓了三年,老天感叹她命运乖舛,所以将此等恶人快快遗离她的身边,岂料,不过又一个三年,竟然再度狭路相逢。
是命,是命啊——“想不想知道我闲不闲?”他依旧一派慵邪。
不想好不好——
“不想?”她拒绝的表情太明显,他想假装没看见都不能。
初瑟不点头也不摇头,只觉得自己准死定了。接不到大户,死;想接到这位大户,死;接与不接,都是死路一条,她这是什么命啊?
“如果你可以拨点时间给我,我就帮你制造业绩。”他开出条件,诱之以利。
听到业绩,她的眼睛立即发亮,但随后又瑟缩起来,总觉得有鬼。“你为什么要帮我?”一个没啥交情,每回碰面光是一记冷笑就可以让她发抖很久的男人,没事在睽违三年后相逢,还说要帮她,天底下有这么好的事吗?
她不认为自己有那么大的福份。
“谁帮谁还不知道呢。”他哼了声,长指轻搞着自己的颊后,说:“帮我设定两笔投资,一美一欧的国家债券基金。”
“多大单位?”她凉凉问着,口气很随意,完全不像个专业的理财专员,只盼望他能快快离去,让她的苦难消退。
“一笔一千万。”
“一笔一千万……”她轻点着头,慢半拍地顿了下,攒眉思考了好一会,抬眼小心翼翼地问:“台币?”
“难不成是韩币吗?”他没好气地笑道,发现她耍呆的表情很逗人。
初瑟双手环胸,始终与他保持安全距离。“你是说真的吗?一笔一千万,两笔是两千万耶。”他是那么有钱的人吗?
虽然他现在看起来是挺称头的,但在她记忆里,倒楣跟他当邻居那三年之中,他是个超级宅男,几乎是足不出户,根本像是个与世界脱离的废柴,哪可能在阔别三年后突然变暴发户?
“你以为我的算数有那么差吗?”被她看扁,他不太在意,可他身后的道格很不客气地闷笑出声,倒教他有点不快了。“你在笑什么?”
“抱歉,我想起我家里那只猫和老鼠。”道格有张很道地的阳光美国脸,金发碧眼,帅气十足,却说得一口字正腔圆的中文,此时正忍笑忍得俊美的五官微微变形。
“这么挂念,要不要干脆回美国算了?”他冷哂着,沉嗓偏软地问,却满是杀伤力。早听出他根本是拐弯笑他们两个是猫与鼠的组合。
“它们会希望我好好工作,赚它们的饲料费。”道格收住笑,极力想止住那微弯的唇角。
花耀今冷冷地上下打量他,魅眸噙满戏谑,哼笑道:“就不知道你的工作包不包括替我买杯饮料?”
“阿拉比亚原豆。”道格与他相处三年,大概掌握得住他的喜好。
“顺便帮她带一杯伯爵奶茶,一颗奶球不加糖。”
花耀今话一出口,初瑟眨了眨眼,胸口爆开阵阵疑惑。
他为什么会知道她的喜好和习惯啊?
道格很识相地准备招待室,又听见他凉凉的吩咐,“顺便要外头的人滚远一点,吵得我都不能谈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