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四个人就是花错、韦好客、慕容秋水和丁宁。
(六)
慕容秋水僵直的坐在床上,贵公子的潇洒和风度,已经完全从他身上消失不见了。
“丁宁、花错、因梦,这三个人之间究竟在槁什么鬼?”他不但迷惑,而且生气:“不管怎么样,那条母狗这次可真是让我上了贼船,她明明知道我们跟丁宁是从小在一起长大的死党,为‘什么还要把他送到这里来?”
“她当然是故意的。”韦好客比慕容更生气。“所以她才会让丁宁看不见也说不出,甚至把他的脸都动过了,让我们也认不出他。”
“她知道我们跟丁宁是朋友,当然是从花错那里听来的,她不但恨丁宁,也恨我,所以才想出这种法子来整我们两个。”慕容秋水说:“我可以想得出她为什么会恨我,可是我实在想不出丁宁为什么要杀花错?”
韦好客同样也不能回答这个问题,一个人如果要杀另外一个人,有时候根本就不需要任何理由,他只能告诉慕容秋水:“如果你一定要问理由,恐怕只有去间丁宁。”
“对,我们去问丁宁。”慕容秋水大声说:“我们已经把他整惨了,不管怎么样,现在都要把他先弄出来再说。”
“不行。”韦好客的声音冷如刀锋:“我们绝不能放他出来。”
“为什么?”
“因为我们从一开始起就错了,而且错得很多,所以我们只有错到底。”
慕容秋水又慢慢的躺了下去,闭上眼睛,显然是在仔细思考韦好客这句话其中的意义。
——如果他们放丁宁出来,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就算丁宁能原谅他们,是不是会泄露他们的秘密?最重要的一点是,丁宁会不会原谅他们?他们能不能冒这个险?
过了很久,慕容秋水才轻轻的叹了口气:“要怎么样做,才算错到底?”
韦好客的眼睛仿佛已经变成了两个深不见底的黑洞,“丁宁不死,后患无穷,如果你以后还想能够安安心心的睡觉,他就非死不可,而且死得愈快愈好。”
慕容秋水沉默。
“我当然不会要你去杀他,我也不会去。”韦好客说:“如果我们杀了他,以后就永远有个把柄被你那位因梦夫人捏在手里,那我们以后恐怕更没有好日子过。”
“她能抓住我们什么把柄。”慕容秋水问。
“如果丁将军知道他的儿子是死在我们手里的,我们还会不会有一天好日子过?”
慕容秋水脸色变了,眉心也打起结。
“只有一种人杀人是完全不用负责任的,也不会有后患。”韦好客说:“他们杀人根本是天经地义的事,谁也不会找他们报仇。”
“你说的是哪种人?”
“刽子手。”韦好客说:“有资格的刽子手,而且是被官方承认的。”
他说:“刑部大牢里,有一名犯人,犯了杀头的重罪,被一个官方的刽子手处决,这种事是谁也不能过间的,所以永无后患。”
慕容秋水的眉结解开了。
“这一类的事,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安排的很好。”
“大概可以。”
慕容秋水又慢慢的坐起来,盯着韦好客看了很久,才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可是你一定要记住,这件事跟我连一点关系都没有,刚刚说的话我也连一个字都没有听见。”
“我明白。”
韦好客冷冷的看着从被中散出的一枕乌发,冷冷的说:“我相信你一定也明白,我刚刚说的那些活,无论谁只要听见了一个字,那个人就非死不可。”
(七)
寒夜,五更。
韦好客已经走了。
慕容秋水却还没有睡,他已经想了很久,他的手掌一直在轻抚他身旁那个年轻而柔滑的嗣体。
他当然明白韦好客的意思,这个秘密是绝对不能让第三者听见的。他的手停留的地方,每一处都是人身上致命的死穴,只要手指轻轻一按,立刻就会有一个人从这个世界上完全消失。
没有人会注意,这么样一个女该于是否存在的。
她是那么脆弱,那么无助,她的死活根本就没有人会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