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水啊。
缸里不就有么?
啊?真的还是假的啊?书生回头将水缸的盖子一掀,果真满满一缸的清亮,倒映出书生大半个身子。
书生除了目瞪口呆之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不像你啊,这么细心,我怎么觉得其实我今天才刚认识你。
魏鬼倚门上咧了嘴笑,你不知道的地方可还多着呢,诶咱什么时候把位置换回来?
恩?位置?什么东西?
你看嘛哈,神通广大的都得是夫君不是么,为□的太有本事了,夫君就脸上无光,很愁人的事是吧?
书生哗啦啦把菜叶倒进盆里,满上水开始洗,听了魏鬼这话倒也没怎么放在心上,只说,你是想做夫了?
魏鬼让书生这副好说话的态度整得精神一振,立马嬉皮笑脸凑上去帮手,其实我就是怕你会觉得不好受哈,所以我就委屈委屈,做回我原来该做的位子,这样你也省心不是?
书生斜眼看他,让魏鬼呼吸断了断,却又什么都没说。
魏鬼始终不能明白书生的意思。
你倒是说句话。
书生埋头料理着盆里的菜叶,大冬天的井水刺骨的冰凉,不一会已是满手通红,硬邦邦赛萝卜。
真那么想?
魏鬼连连点头称是,又再三保证就算位子换回去了他也会待书生那么好,不会耍些什么以夫为贵之类的脾性,要书生尽管放心。
书生只管洗菜,看都不看他一眼。
你从来不说点人话,鬼话连篇的,谁信?
诶,话不是这么说,我是不怎么喜欢说人话,可是我没骗过你不是。
恩?书生停了手,转过头去,对着魏鬼面不改色心不惊肉也不跳的脸,你还好意思说你没骗过我?
听了这话魏鬼巴不得把自个儿舌头咬下来,哪壶不开提哪壶。
过去的事咱就不提了嘛,咱们说正事哈,魏鬼想想还是把话绕了开去,不再逗留,你就答应了吧啊?你看现在你都已经到京城了不是?只要等开考日子一到,考完了就完事了对吧?没甚大不了的烦心事嘛。
书生听他把应考说得如此轻松,自个儿十几年的寒窗缩成了大不了仨字,竟不知该愁该笑,怎的就遇见这么个冤家。
罢罢罢,老惦记什么夫啊妻的,这劳什子自个儿也不稀罕。
书生张嘴想说随魏鬼高兴。
魏少爷公子!我回来了!
……
四十一
四十一魏鬼有十分强烈的掐人欲,对方正在桌对面稀里哗啦吃面。
小六啊。
恩?您能别在我吃东西的时候喊我么?
魏鬼伸手把他的碗夺过来,那你就别吃了。
小六一脸死了爹妈的神情。
啥事您说。
你不是回去了么?你不是得过两天才能来么?
常哥说了,既然是您托的信,那怎么也得卖您个面子,还拖什么两天呀。
搁平时魏鬼一定觉着脸上特风光,但现在魏鬼没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