较气派的饭店吃了烤鸭扇贝什么的,她妈妈不怎么好意思,我暗示明明多给她夹
菜,明明瞪了我一眼,意思是用你说,我微笑回应。怕被他妈看出来,我们没敢
眉来眼去的,奸夫淫妇的举动还是少做为妙。
晚上,我去找刘大明和刘景民打麻将去了,给她们娘俩一个谈心的机会,我
真想在床底下装个窃听器,听听她在妈面前怎么说我。我打了一宿麻将,赢了四
百块,他们开始抱怨,有的说停一段复出,手气就好得不得了,有的说我聪明,
打得太好,以后再也不叫我了。我苦笑,心想:不叫是最好。
我回到商店的时候,她妈妈已经坐早上的汽车回去了。“回来啦,说,昨天
有没有去风流?”
我打了哈欠,把鸡芭掏了出来,说:“你来检查一下吧。”
她瞪了我一眼,赶紧给我放了回去,说:“你是不是有暴露癖啊?”
我笑着说是,然后急忙问她:“你到底和你妈妈都说什么了?关于我的。”
她抿着嘴直笑,做可怜状掉眼泪的样子,“我跟妈妈说:妈妈,求求你带女
儿走吧,这里简直是个淫窟,老板是个披着人皮的狼……”她拿腔拿调的语气和
那个长长的尾音能让人笑得把饭都喷出来。
我知道她也不会说的,母女俩的对话,就让它变成秘密好了,如果她想告诉
我,我不问她也会说的,你要是问她,她反倒不说了,对付女生,往后走一小步
其实是往前迈一大步,尤其是你想知道她秘密的时候。
秋瑾说,秋风秋雨愁煞人,但是当第一场秋雨来临的时候,我的心境恬淡而
安宁。那是下午两点多的时候,雨来得没什么征兆,就象女孩子的眼泪,哗的一
下开始在这个世界蔓延。
明明站在门口向着天空仰望,我还在算计着今天的收益,其实除了周末,每
天到几点的时候卖的东西基本没什么变化,什么人在什么时间买什么,基本都是
固定的,大概,买东西也有生物钟。
“好大的雨啊,说来就来了。”明明说。
“今天的钞票要被大雨冲走了。”我说。
“还以为你是浪漫的人呢,想不到居然满脑子都是钱。”
“曾经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啊。”
她回头笑着看我一眼,我也走到门口,我们一起看着连成线的水滴顺着屋檐
流下。她突然推门走了出去,还回过头向我招手。我们站在雨檐底下,滴答的雨
声成了这个世界唯一的声音,街上一个人影都没有。
“你冷吗?”我问她,她摇摇头,蹲了下去,我干脆就坐到了水泥地上。她
看我一眼,坐在我旁边,靠在我的肩上,我们就这样静静的坐着,谁也没说话,
这个时候,两个人各想各的事情,特定的环境,一定有特别的心事。
“你在想什么呢?”男人和女人一起想心事的时候,通常是女的先开口问,
反正我碰到的情况基本是这样子。
“没想什么啊,一出神,魂就不知飞到哪里去了。”
“你是不是在想你的顾客,或者想什么龌龊的事情?”
“没,我还没到那种地步,我在想,秋雨一般使人不开心,可是我没觉得什
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