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后的几个鬼子卧倒了半天,没有等到那一声轰鸣,小鬼子的嚎叫声又传来,心知不妙地爬了起来,向上冲来,三二步抢进了掩体,三皮还在转圈。
鬼子哇哇大叫,一枪刺来,三皮本能地一挡,刺空了,“砰”的一枪,又贴着三皮耳朵飞过,三皮一头跌倒,后面的鬼子胸口开了花,是大头气喘如牛地赶到了。
大皮正在拉枪栓,两个鬼子冲了上来,以一对二,大头陷入险境,边上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鬼子(迫击炮兵),抄起了炮架子。鬼子小队长连滚带爬地滚进了掩体,七狗的两枪追击噗噗地打在了坡沿上,他一见状更嗖地抽出了指挥刀,弓着腰攻了上来。
大头一笑,他直起了腰,(鬼子怕小柳子的枪,都弓着腰),步枪倒拿,嗖嗖地抡了两下,挡开步枪的突刺,一下子跳上了掩体上沿,“上来啊,小鬼子!”
小鬼子见状呆了一下,小队长开始解腰上的手枪套,大头啊的一声一头撞了过来,带着下冲的惯性,小队长一下子被顶中了胸口,嘴中血喷得老高,软了下去,但大头背上挨了一下,那是最近的迫击炮兵。大头回身拉住了他,几个人滚成一团。
混战中,大头别住了两把刺刀,一手一个,死死地抓住了两个鬼子的衣领,啊的一声喊,拉着他们两个站了起来。“开枪啊,”大头向下面的小柳子方向号叫。
砰,一个鬼子报销了,另一个鬼子绝望地卡住了大头的脖子,想躲在大头身后,同时大头的腿上又挨了凶狠的一下,还是那个炮兵。大头疼的一缩,蹲下了身体,带动鬼子也在下蹲,砰的又是一枪,两个鬼子都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胸口。坡上的鬼子是被七狗抓住瞬间的机会击毙的,但沟里的鬼子炮兵被三皮的两把刀一刀刺穿了脚面,被钉在了地上,另一把刀刺进了鬼子胸口!
啊的一声,那个鬼子炮兵开始疼痛的号叫瞬间变成了绝望,他也倒下了。大头晃晃脑袋,挨了两下狠的,他有些挺不住了。
胜利了,高地易手,七狗冲进了掩体,看到大头与三皮神情呆滞,兴奋地抱住三皮与大头,三个人,三张嘴,几乎同时出声,根本听不清说些什么。
小柳子通一声跳了进来,大头指了指自己脸上,原来脸上全都是血,是那个鬼子兵溅上的(他以为是小柳子开的枪),又指指三皮,也是满脸血花,那是大头干的,“报应!”大头慢慢软倒……
鬼子发现了高地上的变故,一队伪军中夹杂着十几个鬼子,向高地反攻了,主阵地的重机枪也开始向高地倾泻着弹药。
居高临下,射界良好,只需避开鬼子的机枪,几乎一枪一个,小柳子七狗三皮的三支枪这回可是发了威,大头轮流在给三皮与七狗拉枪拴,七狗与三皮打一枪换一个地方,马上就有待击发的枪在等着他,打得十分惬意。
十几个伪军冲在前面,马上就被击毙,夹在中间的鬼子露了出来,又是几枪,二个鬼子倒下了,余下的开始撤退,他们想重组队形,再次攻击,可刚跑出几十步,侧向迎头又是枪声大作,这是刘政委派出的支援小队,这一下打击让意图攻向高地的这一队人马迅速溃败,伪军炸了窝,有的举了枪,几个剩下的鬼子没跑几步,都被击毙。
有几个伪军昏了头,竟然又往高地这边逃过来,三皮一把扯过了鬼子机枪,勾住扳击就不松手,一匣子弹倾泻完毕,四五个伪军全部报销,三皮这才心满意足地停了手。
十三章:坦 克
伏击圈内的战斗已经结束,刘政委用望远镜向敌方一翻观察后,心情沉重起来。
情报有误,鬼子不是一个大队,而是近一个联队,鬼子最近好象从关内向东北增了兵,这次光汽车就有二十多辆。伪军也有二个连的样子,敌我之比1:1,虽然现在鬼子没弄清抗联的虚实,正在建筑工事,集结队伍,但可能马上就要进攻。
刘政委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实力,虽然人数相当,但是武器、训练、经验的优势显然不在我方,以六百个新兵蛋子要阻击几乎一个日本装备精良的联队(已经被消灭了一个中队),胜算不大。
环视了周围,已方的阵地上,几乎一色是步枪,还大部都是缴获的汉阳造,机枪都少得可怜,每个战士的脸上都十分凝重,几个岁数小的战士脸上,恐惧明显地显现了出来,战士们都知道,也许,这将是他们最后的一击。
“侧后,侧后,”刘政委喃喃地小声嘀咕,战斗一但开始,侧后方小高地,将会成为鬼子全力突击的重点,一但小高地失手,抗联就会被交叉火力压制,战线就会崩溃。但现实是实在没有人手能够支援他,他用望远镜望着高地,“吴启功,坚持啊,坚持到天黑。”
小柳子开始数落三皮,三皮被人抓住了理,垂头丧气地忍着不敢回嘴。
“但你也是挺勇敢的,拉光荣弹和鬼子拼命,还是值得表扬的。”
三皮老羞成怒,“去你的,要不是以为你们两个挂了,我能上这火!”
说着,解下自己的“光荣弹”,神情复杂地反复检看。
埋头仍在加固工事的七狗笑了,拉了他一把,树起了大拇指,三皮不好意思了,他抢过三皮的锹卖力地干了起来。小柳子尖刻地又说:“奇怪啊,三皮,怎么开始挖乌龟坑了,不是不干吗?”
三皮当没听到:“四个人,二个在老子耳朵边上开过枪,唉,真命苦啊!”
阵地上传来一阵阵笑声。
鬼子开始了攻击,炮火将抗联阵地迅速湮灭,但这只是佯攻,一个中队鬼子悄悄地接近了高地。
鬼子知道了高地战士的枪法准,这次有备而来,两架迫击炮架了起来,不住地向山顶轰击,一个鬼子射手在近五百米处用狙击步枪指住了阵地,只要一露头,就是一枪,小柳子只是侥幸,才躲过了一枪,他的耳边被溅起的沙石也弄得血呼呼的,一低身,看到三皮与大头都在兴灾乐祸地偷着笑,“快想想办法!”小柳子吼道。
七狗拾起地上鬼子的钢盔,与大头一人一个,向掩体外伸去,砰的一枪,七狗一头滚回了掩体,三皮从另一边迅速缩回头,“在那排榛子棵后面!”三皮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