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皮这才反应过来丘顺这是在宽慰自己,但是他心里原不安那是几句话语就能排解的,这让他哭笑不得起来,只得又强打起精神,跟着大伙一道说笑起来,可是必竟有些个别扭,他找了个机会,就要离开。
小柳子由于伤势已经在强打精神了,一见三皮要离开,虽然不舍得,但是也没表示什么,他实在已经挺不起身子了,但是好不容易见到师傅的丘顺却是依依不舍起来,最后他求上了大头,想让大头替他留下照顾小柳子,他好一道跟三皮返回连队。大头二话没说就答应了,这样,刘芹也被晒了场子,她也留恋地告辞了,于是一行人分开了。
归连的路上,丘顺仍然是一瘸一拐的,速度并不是很快,三皮扔下他,独自一个人走在前面,可是丘顺一个劲的想追上师傅说几句话,这可苦了他,当他一次次追上三皮说几句又被扔下时,已经让他疲惫不堪,尤老兵看不过眼,就叫了歇息。
三皮歇是歇了,但是仍然板着脸不吱声,尤老兵与丘顺暗暗纳闷,就这样,三个人一道别别扭扭地回到了连部。
归了连,自然别有一番惊喜,入夜后,三皮在值班室怎么也睡不着,他趁着月光起了床,独自一人在连部门口徘徊着。七狗查哨回来,一见三皮的人影,就纳闷地住了脚,他关切地拍了拍三皮的后背,向着三皮露齿一笑,询问的目光已经让三皮感动起来。
就这样,两个战友坐在了门槛上,月色溶溶中,三皮向着七狗倒起了苦水,其实也难得找到七狗这样一个忠实的听众了,他一言不发地从头到尾的听完了事情的原委,这让他莫名惊讶,一脸的不解。最后,三皮垂头丧气地问道:“七狗哥,你给我拿个主意啊,你是过来人,怎么地也有点道道不是?!”
七狗只能苦笑,他这个过来人也实在没有什么经验可谈,他与文秀连长那心心相映的情愫,又怎能与三皮说得清楚,他低下了头,久久地不抬起来,这让三皮火冒三丈,“咋的,我说了半天这个热闹,就换你这熊样,还不如不说呢,什么人?!”
七狗迫不得已,硬着头皮直面三皮,苦笑着摇起了头,但突然间他的眼光一闪,兴奋得拍了拍三皮的肩膀,指了指大炮的炮排驻地,眼光中满是鼓励,这让三皮顿时恍然大悟,“唉呀,你看我这个笨,放着现成的诸葛亮在身边,还跟你这个不出声的家伙费什么话,快跟我去找大炮,今天怎么地也不能便宜了你小子,知道了就得给老哥出把力,快去,快去!”
在三皮一连声的催促下,七狗与三皮匆匆奔向了炮排,直接把大炮从被窝中连打带骂起叫了起来。
大炮在炕沿上半睁半半着眼睛,一副惫懒的样子,他似听非听地让三皮把话说完后,楞是半天不吱声,摆足了师爷的作派,这让三皮无可奈何,最后还是七狗出出马,才让张大炮这个“理论家”开了腔。
“你知不知道人家是怎么想的?”大炮问。
“不知道,可是看情形,我没戏,倒是丘顺这小子入他她的眼,所以我才这闹心,来找你,炮哥!”为了达到目的,三皮都有些低声下气了。
张大炮这才有点清醒,干咳了一声,三皮马上讨好地点上了一颗香烟,这让大炮觉得有些满意,他赞许地看了一眼三皮,“行啊,还算上道,那行,我给你好好惦量惦量。”
“这个吧,这个,女人的心,海底的针,这是有讲的,知道不!”为了能震住三皮,精明的大炮从老话开始了引入,“老理讲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现在我们新部队不兴这个,可是必竟让我们有了些个抓头,你说是不是?”
三皮一头雾水,茫然地摇了摇头,他听不懂。
“这个笨啊,没父母不会给他找一个?”张大炮急了,放弃了不温不火的开导,转为了直接打击。“能不能长点个心眼,就这还想追媳妇,想美事呢你?!”
三皮被骂怔了,抓耳挠腮地不知所措,讨好地把一盒珍藏已久的*牌卷烟恭恭敬敬地揣到了大炮的衣兜里,再次进行了“公关”,这才想起来听下文。
张大炮的谱也摆足了,他回了七狗瞪视的眼神一下,耐心地进行了讲解:“现在是不兴父母了,但是溜子政委讲过,共产党的部队战士都是兄弟姐妹不是,那组织就是父母了呗,猪脑子,这都想不透!”
此一言惊醒了梦中人,三皮一拍大腿,差点惊醒了全排的战士,他兴奋地又一次抓耳挠腮起来,“对啊,我去求刘政委,这老头最和善,准能成,我可真是白闹心了,大炮你可真行,真不枉了叫你先生,操,谢谢了炮老弟,大哥这就去了!”
还没说完,三皮就急如星火般地窜出了屋子,七狗苦笑着要跟上,张大炮被激怒了,发起了飚:“操你个三皮,求我时候叫炮哥,这一转眼就成老弟了,你什么东西,你给我站住!唉我跟你没完!”
这小子马上就要下地穿鞋,但被七狗作好作坏地给挡住了,最后,愤恨的大炮把一只布鞋向着三皮的背景就扔了过去,可三皮一躲,根本就没打着,就这样,三皮七狗扔下了还在骂骂咧咧地大炮,又冲回了连部。这下子,三皮美滋滋地躺下了,他在等着天明,他计划明天一早就再去团部,找到刘政委,好歹要把这事定下来,免得夜长梦多。
第二天天不亮,三皮就踏上了去团部的路,空着肚子直接杀到了团部,可是事情并不顺利,刘政委与王道全都去师部开会了,任三皮足足在李公鸡办公室耗了一天,也没见到刘政委的身影,没办法,三皮只能央央地返回了驻地,连李公鸡要请他下馆子的邀请都没了兴趣,这让参谋长十分诧异,三皮这回真的闹心了!
一连几天,三皮天天等着盼着李二虎能从团部带来刘政委返回的消息,他急的天天缠着程明堂与吴柱子,甚至想直接与师部联系,问一下刘政委的消息,但这被吴柱子坚决地回决了,这小子现在原则性强极了,加上业务已经有些个本事,所以牛气的很,这让三皮恨得牙根都痒痒,但是拿他没办法,自己的事情又不好明说,只能干着急罢了。
直到一周后,李二虎从团部急三火四的窜了回来,带回来一个惊人的小道消息:部队马上要开拔,据权威人士(小刘警卫员)说,这次可能要打一场惊天的大仗。
敏感的溜子政委马上用报话机与团部进行了核实,李公鸡没有正面回答,只是神秘地告诉了他一个消息:所有的外出假现在全部取消了。
这个消息在七狗连不胫而走,于是,在大家不安的等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