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汉军骑兵威风凛凛的杀奔敌阵,用左轮手枪射出暴风雪般密集的弹雨,天下间还有什么样的强兵,能抵挡这连续六轮的回环轰打?
“坏人,来了。”努尔嫚轻轻摇了摇楚风的左手臂。
从遐想回到现实,楚风无奈的笑了笑,无论如何都得首先干掉这十多名敌人。
努尔嫚倒是一点儿也不担心,在她心目中身边这位艾洪哥哥简直是上天入地无所不能,她甚至隐隐期待那些溃兵们快些儿冲上来,好让艾洪哥哥大展身手。
可楚风却知道不是这么回事儿,要是刚才那些人一拥而上,也许现在两人已经险象环生了。
幸好这伙溃兵也摸不清洞内的虚实,而且和曼努埃尔麾下刚刚变成圣战者,头脑有些狂热的沙匪们不同。属于扎克里亚部的游牧战士们,因为酋长和埃米尔对马木留克控制下的哈里发貌合神离,他们对宗教就并不多么虔诚。
生活艰苦的沙匪们或许被曼努埃尔打动,从而向往虚幻的天堂,生活在自己部族当中,家里妻子儿女齐全、牛羊骆驼成群的部族战士,却还想在看得见摸得着的人世间多活几年,所以他们就更怕死。
刚才那叫做哈辛的倒霉鬼被一枪爆头,溃兵们就有些胆儿毛了,有人提议说既然是往海港城市克孜兰逃命的,干嘛要在这儿节外生枝?指不定什么时候屁股后面就有杀气腾腾的汉军追来,在这里磨时间,不是老谢赫上吊——嫌命长?
可人类的贪欲总是能战胜理智,特别是十三世纪以抢劫为生活一部分的贝都因人。
洞中只响了一枪,既没有乱枪齐射,也没有顶盔贯甲的汉军士兵蜂拥而出,这就说明洞中的防守力量并不强大,一拥而上,说不定就能战胜对方。
且不论洞中人有多少财宝,就是刚才击发的那支枪,在阿拉伯世界也是无价之宝啊,要不然扎克里亚为嘛拿价值千金的马儿来赌楚风的步枪?而且三场只须一场获胜,输掉六十匹好马,赢得三十支步枪,他都乐意!
阿拉伯社会通行重商主义,没钱寸步难行,但光有钱还不行,要知道现而今波斯湾、阿拉伯海都是大汉海军印度洋舰队和东印度公司的天下,没有足够的利益。阿拉伯船凭什么载这群必然被大汉通缉的扎克里亚部溃兵逃走?
算算从哈辛部抢到的财宝,众人觉得还不一定能打动那些眼眶子只装得下金币的船主,可要是加上一支大汉出品的枪嘛,那可就不一样了!
所以明知有危险,溃兵们仍然想撞撞运气,他们布成小小的扇面形阵势,借着大大小小圆石头的掩护,慢慢朝洞口逼近。
每一名游牧骑兵都抓紧了手中的新月弯刀,掌心中浸出的汗水打湿了刀柄,他们屏住呼吸,像一群偷袭羊群的恶狼,伏在地上慢慢的、慢慢的接近洞口。
一声呼哨,众人齐齐一跃而出,挥舞弯刀杀向洞中。
砰!
冲在最前面的游牧战士,胸口绽开一朵绚丽的血花,强壮的身体就像瞬间被抽掉了筋骨,烂泥似的软倒在地,眼见不活了。
楚风将手枪扔给努尔嫚,同时拔出了锋利的九龙宝剑迎了上去。
小萝莉刚刚由楚风手把手的教会了使用手枪,她接过手枪之后赶紧的替它装弹,可是心里面紧张得很,给手枪装弹这事儿又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努尔嫚情急之下闹了个手忙脚乱。不是子弹塞不进枪口之后才发现没有撕开纸弹壳,就是拈着底火放不进引火孔,三下两下才想起还没把击锤扳开……
楚风持剑拦截、小萝莉使用手枪,这是一开始就确定的计划,固然楚风更适合使用手枪,可让努尔嫚拿着剑去拦截这群如狼似虎的溃兵?只怕小萝莉连一个照面都抵挡不了!
也知道头一次使用枪支就是在紧张的实战条件下,恐怕很少有人不手忙脚乱的,楚风也没指望小萝莉能打中几个敌人。
幸好洞口并不宽敞,敌人不能一拥而上,迎面两名敌兵举着明晃晃的弯刀一左一右奔来,夕阳给他们拖出了长长的背影。映照在山洞石壁之上。
楚风掌心紧握着宝剑,回忆陈淑桢施展过的剑术,揉身而上,掌中九龙宝剑斜斜向下,从左到右划了个半圆。
所使的这一招乃是达摩剑法中的绝技一苇渡江,若是陈淑桢使出此招,剑意必取滔滔长江滚滚东下,如雷鸣九霄、如电掣长空,沛然不可御;若是法华来使这招,则法度森森气象庄严,似有释尊那丈六金身附体,浑身没有一处破绽,任何敌手都得叹一声无懈可击。
然而楚风来用,则完全不对味儿,剑尖向下低了三寸,步伐也颇为散乱,内功根基更是全然没有,就像拿着根稻草乱舞一般,若是达摩祖师他老人家还活在世上,瞧见自己的剑招成了这般模样,只怕要气得直接涅盘了事。
洞中光线昏暗,但明晃晃的刀剑还是看得很清楚,左面那敌兵见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