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碣石宫?”张四爷眉头一皱很诧异的看了我一眼,回头指着昨天我们站立的遗址一本正经的说。“你这年轻人都没认真听我说,之前就告诉过你,碣石宫就是修建在岸边上的,那是秦始皇的行宫,被孟姜女给哭塌了,怎么可能跑到海底下去。”
“……”我愣了一下有一种欲哭无泪的感觉,半天才苦笑着问。“那您老说的海底宫殿是什么?”
“看你们都是文化人,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张四爷取下嘴角的烟杆有些失望的样子。
我们几个对视一眼,都一脸茫然,好像除了我们几个,其他任何人都应该知道,这海底到底什么宫殿居然能家喻户晓。
“您……您老给说说,是什么宫殿?”
“东海龙宫啊!”
……
我低头揉着额头,这一次更加用力,旁边的顾安琪和越千玲,甚至连萧连山都没忍住,看我的样子都笑出声来,我居然相信一个深信孟姜女哭塌碣石宫的说给我讲的传闻。
而且和之前一样说的有模有样,就连总结性的什么……火海冰山卷天帘,乘蛟翻江渡天堑,盘古立于灵山上,日月同天阴魂荡,都编的头头是道,我突然发现不能在问张四爷什么,否则我非被他绕进去不可。
好半天没看见闻卓,回头才发现他居然一直和小孩蹲在岸边玩,没看出来他居然也有童心未泯的一面,海边的天气多变,天快黑的时候忽然起风,海面潮冷海风也各位刺骨,张四爷把我们带到一处避风的岩石后面。
篝火上的鱼已经烤好,张四爷分给我们,不愧是老渔民什么佐料都没放,烤出来的海鱼鲜香味美,绝对比他口中那些传闻实在的多。
闻卓坐回到我身边,摊开手里面是一小搓刚才萧连山吃的红草。
“你看看,这是什么草?”
我看闻卓的表情有些认真,拿起一个在火光下看了半天,红色的草有三片叶子,上面都有半环形纹路,把三片叶子何在一起刚好是一个完整的圆圈,在海水中生机勃勃可是我放到手里没多久,或许是因为离篝火太近,等到叶子上的海水被烤干,红草顷刻间枯萎而死。
我一怔,抬头看见闻卓意味深长的笑,我想了想把红草放在口中,咀嚼几下咽下去,只过了片刻功夫,刚才还有些瑟瑟发抖的身体顿时暖和起来,我大吃一惊和闻卓对视一眼,连忙拿着草问张四爷。
“您老给看看,这是什么草?”
“红草,我们这儿也叫暖草,这海边少的很,如果运气极好或许能碰见。”张四爷瞟了一眼不以为然的说。“别小看了这草,这可是我们打渔的宝贝,出海遇到天寒地冻的时候,把这草含在口中能御寒。”
“您老说这儿不多?那什么地方多?”我急切的追问。
“燕子矶!老龙沟里面的燕子矶,这海边的红草都是从山里面流出来的。”张四爷吸了口烟回答。
旁边的小孩或许是听见张四爷提到这个地名,拍着小手可爱的唱着童谣。
老龙沟中燕子矶,淅淅汇聚便成溪,若是拾得水中宝,米满粮余富到老……
张四爷慈祥的笑了笑,摸摸小孩的头,把一只烤好的鱼递到他手中,回头对我们说。
“我们这里三岁娃都会唱这个,说的就是这红草,老龙沟里面有一个地方叫燕子矶,离这儿也不远,从山上有水流下,汇聚成一条溪流最后在这里入海,这条溪流里就有这种红草,不过也要看运气,如果能找到,出海打渔就不怕受冻了,所以才叫米满粮余富到老。”
我和闻卓相视一笑,吃完鱼张四爷送我们回岸边,等张四爷牵着小孩离去,我淡淡一笑说。
“今晚早点休息,明天去燕子矶!”
“去燕子矶?不是找碣石宫吗?去燕子矶干什么?”越千玲诧异的问。
闻卓从身上拿出还带着海水的红草不慌不忙的说。
“这草其实真正的名字叫炎孪子,色赤而红,遇水则生,水枯则败,可抵寒御冷。”
“炎孪子?没……没听说过有叫这草的啊?”萧连山挠着头问。
“炎……炎孪子!难道这就是传说中长在碧山上的炎孪子?”顾安琪反应过来,瞠目结舌的问。
我点点头很平静的笑了笑回答。
“是的,神农本草经中也有关于炎孪子的记载,不过因为得之不易所以寥寥数笔。”
“这草有什么神奇的,居然还得之不易,张四爷不是说燕子矶就能找到吗?”越千玲大为不解的问。
“正因为在燕子矶能找到所以才要去,因为这炎孪子不可能生在在老龙沟的燕子矶。”闻卓掂量着手中的红草意味深长的说。
“草就应该长在山上啊,不长在山上还能长什么地方?”萧连山一脸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