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件事。”
“什么?”
“还能活着回去,你必须帮我坐两件事。”闻卓一边说一边已经抓紧了船沿。
“别说两件了。”我现在已经彻底搞不懂闻卓脑子里在想什么,好像他想的永远没和我们在一个基点上。“只要能离开这里,我答应你三件。”
“呵呵,这可是你说的,别反悔啊。”闻卓的嘴角又挂起放荡不羁的笑容。
木船在越千玲和顾安琪的尖叫声和萧连山发泄恐惧的大喊声中快速的下坠,我居然还听见闻卓欢愉兴奋的笑着……
我紧抓住越千玲的手,不过结果是什么,生死我都和她一路相随。
下坠的过程漫长而惊心,直到我撞击到海面的那一刻,我整个人居然还是清醒的,啪的一声我身体没入海面,身体有撞击的疼痛,但没想象中那么剧烈。
我游出海面,看见萧连山和顾安琪都安然无恙,转头看见越千玲也有惊无险,最后看见不远处的闻卓,大家都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唯独他仰头看着那巨大而高远的瀑布,抹了一把脸上的海水,冲我笑着大喊。
“要能活着回去,等有时间了,你再陪我来跳一次。”
“……”我一时哑然无语,估计任何人经历过这一次后再也不会想来,不过闻卓除外,因为我现在开始意识到,他和人的想法永远是不一样的,最麻烦的是,我居然还答应他三件事。
或许是因为这经历了这次心惊胆战的瀑布,我们似乎漠然了很多,都很从容的向前扶着木船的残骸向前面的光亮游去。
这里的水温有些奇怪,不像之前那样恒定,有时候很热但一会就变得冰冷,像是有冷热两种极端的海水在交替,前方的水雾很重,我们几乎看不清前方的东西,只隐约看到那光亮越来越明亮。
越是往前漂流越是能察觉到时冷时热的变化,不光是海水,就连我们身边的温度也一样,一半寒冷刺骨,而另一半灼热难耐。
前方瀑布撞击海面产生的水雾逐渐淡去,当最后一抹水雾消失在我们眼前,我们几个人都再一次瞠目结舌的张大嘴,就连一向吊儿郎当的闻卓也一脸震惊的看着远方。
我们终于看清楚了光亮,不过那不是光线,而是滚烫的岩浆,在我们不远的地方,宽阔的海道一边耸立着一座正在源源不断喷射岩浆的火山,山势向一只伸出的手,遮盖在海道之上,而涌出的岩浆顺着山壁滴落到海面上,像是一道被泼洒的铁水,犹如卷帘低垂下来。
任何从这里过去的一切都会被烧成灰烬。
“从另一边走!”我大声喊着,提醒大家从左边过去,千万不要看见这翻涌的火山岩浆。
等我们划左边,所有人的表情更加震惊,闻卓开始笑了,我听的出有惨然苦笑的味道在里面。
我怎么都没想到在流淌的火海的旁边,居然还会有一座冰山,左边的冰山竟然连山势都和旁边的火山如出一辙,也像一只伸出的手,覆盖着左边的海道,难怪这里水流和温度都异常诡异,原来就是因为这两座山的原因。
火山的岩浆掉落在冰水中被瞬间冷却,再被海水冲走,而岩浆被冷却的热气上升,遇冷后再凝聚成冰,而这些凝聚的冰在冰山上形成锋利的冰锥,在火山热气蒸烤下,不断纷纷掉落,犹如漫天飞降的冰剑,掉落到海面再冷却岩浆。
这是一个没有终止,极其完美的循环,同时也在这海道上形成一道天然而且无法逾越的天堑,不管从任何一边过都是万劫不复,要么被烧死,要么被落下的冰锥刺死。
火海冰山卷天帘。
我忽然想起张四爷告诉过我那四句话,其中第一句说的正是这个地方,我意识到或许那个传闻并不是杜撰出来,真有人曾经到过这里,如果这个传闻是真的,当然那些人见到的不会是什么东海龙宫,那座海底的宫殿应该就是消失的碣石金宫。
“闻卓,我们和两人道法开护体罩保护他们从这里过去。”我看离火海冰山越了越近,大声对他说。
闻卓竖起两指对我无力的笑了笑。
“没用的,我刚才试过,这地方很奇怪,好像被封印过,道法在这里没有用。”
我一惊,掐指决念咒果然没有半点反应,没有道法护体罩我们根本不可能过去,而且我们海道两边光滑,也没有可以固定住我们的地方,何况我们现在离火海冰山的距离想要回头已经来不及了。
“哥,张四爷一共说了四句,火海冰山卷天帘,乘蛟翻江渡天堑。”萧连山忽然转过头大声对我说。“乘蛟翻江渡天堑,应该是渡过这里的办法,你赶紧想想到底是什么意思?”
“蛟龙翻江……蛟龙遇水而兴,遇海而潜,乘蛟翻江意思是骑龙潜海。”我想了想若有所思的对萧连山说。“连山,潜到水底去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
萧连山深吸一口气潜了下去,很快游出水面激动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