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花落总有时,只要是花,就会有凋谢的一日。”
“可我不想让它凋谢。”赵枝枝怔怔道。
赵姝:“它还没凋谢,你便如此伤感,待它凋谢,你还不得掉泪?”
赵枝枝为水仙花伤心了一会,摸了摸它又亲了亲它:“就算你凋谢了,我也会一直养着你。”
赵姝见她和花说话,天真无邪的浪漫,一时之间不知是该羡慕还是该发笑。
“这么大的人了,还和一朵花说话。它是花,又不是人,它听不懂人话。”
“阿姐又不是花,怎知花听不懂人话?”
赵姝噎住,半天方道:“……那你让它说句话。”
赵枝枝:“它是花,又不是人,它怎会说人话。”
姐妹俩对上视线,嗤嗤发笑。
笑着笑着,两个人抓起案上的瓜子吃。赵枝枝主动提起赵夫人出府住的事,问:“夫人以后还会回去吗?”
赵姝嗑瓜子的动作慢下来,摇摇头:“不知道,娘说她不回去了。”
“真的不回去了吗?那夫人以后怎么办?”
赵夫人的娘家早就在帝台换主人前搬出了帝台,就算娘家人尚在帝台,赵夫人要想回去住,娘家人也未必答应。
“娘有积蓄,她将当年带进赵府的嫁妆里能带的都带了出来,就算独自在外,也吃穿不愁。只要赵家不出面,她就能一直待在外面。”
赵姝宽慰自己,待她嫁了人,她就能以那一家儿媳妇的身份,为赵夫人在外置办屋宅。
“有什么我能为阿姐做的,阿姐只管开口。”赵枝枝道,“虽然我自己没什么本事,但是只要我努力向太子殿下求恩典,他会……”
赵姝握紧她的手:“你为我做的已经够多,无需再做任何事。你顾好自己,不要为我担忧。你在太子身边,万事先为自己考虑。”
这几天来云泽台相看,她总是害怕自己待在这里的时间太长,会给小老鼠带来麻烦。小老鼠在云泽台,依仗太子的宠爱而活,这份宠爱甚是重要,关系到小老鼠以后的日子好坏。若是小老鼠总是为了别人求这求那,定会引得太子厌烦。
她不想小老鼠失宠,她至少还有她的母亲,可小老鼠什么都没有,小老鼠就只剩太子的宠爱。一旦失宠,以小老鼠的愚笨天真,性命堪忧。
赵姝:“反倒是你,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你尽管差遣。我在外面行事,比你在云泽台中更方便。”
赵枝枝应下赵姝的话,她觉得这样能让赵姝更安心点:“好,以后有事,我第一个寻阿姐。”
赵姝抱住赵枝枝,久久不曾撒手。
赵枝枝喜欢被人抱着,她喜欢太子抱她,也喜欢阿姐抱她。
赵枝枝乖巧地躺在赵姝怀里,问:“阿姐以后还回赵家吗?”
赵姝:“不回了。”
赵枝枝蹭蹭她:“阿姐不用担心以后没有娘家人,只要我在云泽台一日,只要我还是太子殿下的宠姬,我就是阿姐的娘家人。”
赵姝:“不在云泽台,不是殿下的宠姬,难道你就不做我的娘家人了?”
赵枝枝:“若到那时,阿姐还是不认我为好。”
赵姝听出她话里的意思,心酸泛泪,将她抱了又抱,喃喃道:“不会的,不会的。”
赵枝枝笑了笑,不动声色转移话题:“阿姐,你心中有夫婿的人选了吗?”
赵姝摇摇头又点点头:“不知道。”
赵枝枝:“是谁?”
赵姝就只记得一个姓孙的相貌俊俏,她将话告诉赵枝枝,赵枝枝立马将篓里的羊皮卷画像翻出来,找到那个姓孙的:“是他吗?”
赵姝看了眼,“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