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术,心有二用,惊悉凶险,当下硬生生分开心神,左手除
下左脚上的鞋子,在空竹上“秃、秃、秃”的敲将起来。
黄药师吃了一惊,心想:“这小子身怀异术,倒是不可小
觑了。”脚下踏着八卦方位,边行边吹。郭靖双手分打节拍,
记记都是与箫声的韵律格格不入,他这一双手分打,就如两
人合力与黄药师相拒一般,空空空,秃秃秃,力道登时强了
一倍。洪七公和欧阳锋暗暗凝神守一,以他二人内力,专守
不攻,对这箫声自是应付裕如,却也不敢有丝毫怠忽,倘若
显出了行功相抗之态,可不免让对方及黄药师小觑了。
那箫声忽高忽低,愈变愈奇。郭靖再支持了一阵,忽听
得箫声中飞出阵阵寒意,霎时间便似玄冰裹身,不禁簌簌发
抖。洞箫本以柔和宛转见长,这时的音调却极具峻峭肃杀之
致。郭靖渐感冷气侵骨,知道不妙,忙分心思念那炎日临空、
盛暑锻铁、手执巨炭、身入洪炉种种苦热的情状,果然寒气
大减。
黄药师见他左半边身子凛有寒意,右半边身子却腾腾冒
汗,不禁暗暗称奇,曲调便转,恰如严冬方逝,盛夏立至。郭
靖刚待分心抵挡,手中节拍却已跟上了箫声。黄药师心想:
“此人若要勉强抵挡,还可支撑得少时,只是忽冷忽热,日后
必当害一场大病。”一音袅袅,散入林间,忽地曲终音歇。
郭靖呼了一口长气,站起身来几个踉跄,险些又再坐倒,
凝气调息后,知道黄药师有意容让,上前称谢,说道:“多谢
黄岛主眷顾,弟子深感大德。”
黄蓉见他左手兀自提着一只鞋子,不禁好笑,叫道:“靖
哥哥,你穿上了鞋子。”郭靖道:“是!”这才穿鞋。
黄药师忽然想起:“这小子年纪幼小,武功却练得如此之
纯,难道他是装傻作呆,其实却是个绝顶聪明之人?若真如
此,我把女儿许给了他,又有何妨?”于是微微一笑,说道:
“你很好呀,你还叫我黄岛主么?”这话明明是说三场比试,你
已胜了两场,已可改称“岳父大人”了。
哪知郭靖不懂这话中含意,只道:“我……我……”却说
不下去了,双眼望着黄蓉求助。黄蓉芳心暗喜,右手大拇指
不住弯曲,示意要他磕头。郭靖懂得这是磕头,当下爬翻在
地,向黄药师磕了四个头,口中却不说话。黄药师笑道:“你
向我磕头干么啊?”郭靖道:“蓉儿叫我磕的。”
黄药师暗叹:“傻小子终究是傻小子。”伸手拉开了欧阳
克耳上蒙着的丝巾,说道:“论内功是郭贤侄强些,但我刚才
考的是音律,那却是欧阳贤侄高明得多了……这样罢,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