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看向她,“夫人,你今年做了什么?”
“夫人,把你的手艺拿出来看看。”
“夫人做的灯笼自然不一般,不知道上面添了什么花色。”
……
米良掩面,我能说我不会吗?我能说我去年就是去买的吗?
妙龄女子个个妙手生花,米良深深地忧郁了,饶是她现在做月事用品不再需要印昊帮忙,扎灯笼这种技术活她还是沾不上边,作为泱泱大城的城主夫人,她能不忧郁吗?
印昊回到家的时候就看到米良在和竹篾做斗争,他瞅了半天,愣是没看出来米良想做啥,忍不住问了,“你要编笼子?”
米良暴躁,“灯笼,这是灯笼。”
“没看出来。”印昊抱着胸笑,“买几个不就行了,干嘛要自己做?”
米良撅嘴,把始末说了一遍,印昊笑着把那些竹篾拿开,“别弄这些,小心把手划伤。”
“我们出去买灯笼,会被别人笑话。”米良不肯。
印昊笑了笑,“不会有人笑话。”
他拉着她到大街上买了几个最普通的红灯笼挂在屋外,义正言辞对外宣布,“现在延良是朝廷的眼中钉,只能闭关自守,也算是到了危机时期,延良上下要同甘共苦,我作为城主,自然不能搞特殊,挂点普通灯笼和大家同乐就行。”
回屋后,米良笑嘻嘻地凑过去亲了他一下,“我知道,你是怕我难堪。”
“我也知道,你怕我丢了面子,才想自己做灯笼。”印昊捏了捏她的手。
米良浅笑,炎荒出来那帮兄弟自然是知道米良手艺不精,但东林军来了没多久,感情也没有那么深厚,米良自然不想印昊被人笑话。
年关在即,军队的训练任务减少了一半,大多数兵士清闲下来,印昊却被平时更忙,好不容易找了一个闲天说要带米良出去逛逛采买年货,刚在街上走了几百步,谷子就差人过来找他。
印昊一走,米良就没了逛街的心情,往回走的时候遇到高颠,高颠瞅了瞅她旁边,“米良,老大没空陪你啊?”
“东面有点事。”
高颠乐呵呵道:“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和他离啊?我早就说过,老大并非良人嘛,你和他离了嫁给我算了,我的心意你又不是不知道。”
米良颇有些佩服高颠的执着,往远处看了看,道:“可你上个月都娶媳妇了,要娶我只能娶一个。”
“你要愿意嫁给我,我就和她离了。”
米良笑得花枝乱颤,“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高颠大声道:“你嫁给我,我就把家里那个休了。”
米良抬了抬下巴,向他示意,“你转身看后面。”
高颠转身,后面站着一男一女,男的是黑着脸的印昊,女人是脸更黑的媳妇。
印昊毫不客气把他抓起来扔了出去,“我真想杀了你,我刚走一会你就跑来挖我的墙角。”
高颠屁股落地,叫得哎哟连天,他那媳妇倒也没说什么,面无表情地走了,高颠爬起来忙追,“媳妇啊,我那是说着玩的,你别信啊……”
印昊还想追上去把高颠暴打一顿,被笑岔了腰的米良拦住,“你怎么又折回来了?不是说有事吗?”
“回家拿点东西。”
拿了东西印昊颇有些不放心,见她无事便带着她一起去聊山东面视察,不忘给她多裹了几件衣服。
东北面回来了一队外出捕猎的士兵,猎了不少猛兽准备杀了好过年,空地上支起锅架,喊声震天,热闹非常,印昊也拉了米良出来看热闹。杀了几头猛虎,又牵出来一头四不像的猛兽,体壮如虎,全身披了火红色的毛,毛色光亮得像是燃烧的火焰,人群呼声更高,米良扯了扯印昊的衣袖:“那叫什么?我从来没见过。”
“腾貅,罕见得很。”印昊道,“那皮子不错,比狐狸毛还暖和,扒下来给你做件外袍正合适。”
那猛兽很快被简光一刀放倒,血被放在大桶中,男人们拿着碗争先恐后一人盛了一碗,当即直接喝了,据说十分滋补。空气中浮动着浓重的血腥味,直让米良犯呕。
印昊也去端了一碗,递给米良,“来喝一点,滋阴补阳,补药中的极品……”
黏糊糊的鲜血,还要直接喝下去,米良一点面子都不给,直接吐了。
印昊慌了,见她额上出了虚汗,招手叫一旁的秋普给她看看,高颠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嘀咕着闹腾,“米良肯定不喜欢这些东西,老大,你干嘛非要给她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