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姗回头滴了几滴眼药水,留下两行清泪依依不舍的送别白千张,嘴角却是往上翘的。白千张唾弃她的虚伪,继续收拾东西。她庆幸W大素来没有晚上查房的规定,不然她一定毕不了业。那可就真是为了一个男人,毁了一生的前程了。
她提着大包小包走出寝室楼,言陌立刻接过她手中的东西放入后备箱,然后十分绅士的开车门请她入座。在她的强烈要求下,言陌终于换了他那辆拉风的跑车,改开比较低调朴素的大众车。白千张经过前段时间的八卦风云,深刻的认识到,低调才是王道啊。却不知她这点猥琐的心思早被言陌看穿,也不说什么,只是默默的配合她。
白千张此人,人前礼数做足,人后本质立显,说穿了,就是一禽兽。虽然她觉得言陌也是一禽兽,可是人家是衣冠禽兽,比她还是高了那么一点等级的。这不,她刚坐上车,等车驶离学校范围,就开始对言陌微微抿着的唇以及唇角那若隐若现的笑意蠢蠢欲动了。
言陌笑:“千张,不要这么看着我。我可不想出车祸。”
白千张知错就改:“对,我可不能和你殉情。我大把的青春年华一点也不想绑在你这个老男人身上,那么多健康阳光的年轻小正太还等着我去勾搭呢!”
此话一落,言陌突然深沉了。一言不发的一打方向盘,把车停在路旁。一言不发的捞过白千张的腰,一言不发的张口,一口咬上了白千张的颈动脉。
白千张慌了,企图与癫狂状态的男人摆事实讲道理:“言、言陌啊,那里是颈动脉啊,你下口轻一点,千万轻一点啊……那、那什么,我忏悔,我再也不开这玩笑了。您老二五年华风华正茂挥斥方遒英俊潇洒举世无双!哪里比的上小正太啊!啊不!小正太哪里比的上你啊!”白千张语无伦次欲哭无泪,自己的小命就捏在人家手里,不由得她不胆战心惊。她以前怎么从来没发现言陌其实是个吸血鬼?
胆小如鼠的白千张没有看到言陌微微带着笑意的眼角,只感觉到他轻浅的,慢慢的以暧昧的方式吸吮起那一块肌肤,舌尖的轻舔带来一阵酥麻,白千张脑里只有一个念头:完了,她昨天没洗澡,舔上去会不会很咸?
想来她应该是不咸的,因为某人从她颈窝里抬起头的表情餍足无比,像极了吃饱喝足准备懒洋洋打盹的兽类,还十分销魂的舔了一下唇角,震的白千张的小心肝扑颤扑颤。
虎口脱险的白千张萎靡了,一路上乖乖的看风景当壁画,绝对不敢再撩拨旁边沉睡的雄狮。言陌却意犹未尽,犹自思索着下次如何再寻找借口吃掉这只千张。
尽职尽责看风景的白千张突然发现不对劲:“言陌,这条路不是去你家的吧?”
言陌笑,十分自然的解释:“我有说过带你回家吗?”
白千张惊恐:“你想把我卖了?”
言陌瞟她一眼:“不是,只是去参加一个很小很小很小的酒会罢了。”
“……!!”白千张低头看自己的服饰:一件毛衣一条牛仔裤,一双黑不溜秋看不出本来颜色的帆布鞋……
“啊!!!言陌你这个王八蛋!我不去!”白千张哭,奋力挣扎。
可是前面说过,白千张总是成为某些强权势力下的牺牲品。比如她妈妈,再比如言陌。
一刻钟后,牺牲品站在言陌所谓的“很小很小很小”的酒会面前,蓦然觉得生不如死。
言陌拉起她的手挽在自己的臂弯里,安抚她:“没事的,别紧张。露个面就行,很快就好。”
白千张显然已经放弃逃生了,不过还是打听:“有哪些人啊?”
言陌继续理所当然:“哦,我父母在其中。”
“……”
这是白千张第一次亲身体验到所谓酒会,果然是衣香鬓影金碧辉煌。除了她这个看似是混进来的外送小妹。
有人上前和他们打招呼:“哈,言少,千张,你们来了呀!”
白千张确定不认识这个穿着粉色衬衫吊儿郎当满面笑容自来熟的青年,还是言陌介绍:“这是杜卿格,就是格式化。”
白千张立刻对他改观,激动的热泪涟涟,好歹碰上一个熟人了不是!
杜卿格视线飘过白千张的脖子,突然一顿,面色古怪,而后暧昧的笑起来,笑的白千张汗毛直立。
又有一对中年男女朝他们走来,言陌拉着白千张上前一步:“爸,妈,这是千张。”
白千张一个激灵,觉得自己心里有座火山开始沸腾了,然后直接飚至最高点爆发,喷了一地的硫磺岩浆,她很想闻闻自己身上是不是有硫磺味儿,却必须面对言父言母绽放出一个落落大方的笑容:“叔叔阿姨好。”
言母身上有一种常年在医院累积起来的医生特有的冷静甚至冷酷的气质,言父虽然被自己儿子贬为暴发户,却也是精明睿智之人。
白千张心里小鹿打鼓七上八下,却看到言父言母的眼神掠过她的脖子,然后对她安抚的笑了笑,言母一把拉过她的手,笑说:“这就是千张啊,言陌,怪不得你总在我们面前提她,确实是一个好孩子,配你倒可惜了。你啊,以后可不能欺负她。”句句真心字字诚挚,白千张一时间竟受宠若惊。
言父也笑:“是啊,这孩子我看着不错,既然言陌你想安定下来,我看不如也趁早把事情定下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