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哭还好。
只要有一个哭,瞬间就勾起的其他人心里的“痛苦往事”,然后就有人接二连三的哭。
本来的那一个是偷偷的啜泣。
结果听到有人跟着哭,瞬间觉得他不孤独了,哭出来也不丢人,然后就越哭越大声。
连锁反应,哭的人也就越来越多。
先生就忙了,忙着安抚。
想家不丢人,没有人不想家,书院不愿意用手腕来压制情感,所以就只能由先生安抚,消除孩子们心中顾虑。
裴茹也从长安回来了,书院招生这么大的事情虽然与她这个妇道人家无关,但这仅仅是明面上的。
私下里,很多事情她都是需要过目并且知晓的。
颜家是出钱的人,书院更是颜家的心血,每年招生这么大的事情颜家不可能不管,裴茹还没风轻云淡到那个地步。
不过裴茹不准备久待,几日就会回长安。
其实这次回来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把二囡“压”回来。
她的肚子大了,不能在长安操劳了,现在是身体重要。
她以过来人和师母的身份强拉着二囡回仙游,再不回房家夫人就要来家做客了。
二囡替颜善安排长安诸事已经要瞒不住了。
房玄龄不说,但绝对不会不管。
裴茹对着灯光比划了一下手中的小鞋子,满意的点了点头。
棉布做的鞋底,一针一线纳出来的就是柔软,小娃娃穿正好。
二囡侧坐靠在那里着看账本,左手拿书,右手的大拇指快速的在其他四个手指头上来回点动。
她脚边的小猫看的聚精会神,做那捕食状,跃跃欲试。
裴茹知道二囡这是核算账本。
知道二囡所用的这个法子为掐指算法,什么大拇指为一,食指为二,中指为三……
裴茹也会,但数字过万就不行。
不是不会算,而是心力跟不上,算着算着就容易忘记前面的。
过了一会,二囡放下了账本。
看二囡的样子,裴茹知道账本应该是没有问题了。
“不知道师父这次辽东之行能得多少收益,仙游寺让出一大片地方,书院已经五年未有大变动,这次可以再迈一步!”
裴茹笑了笑:“师徒两个好好回来就行,真希望今年元日的时候咱们一家人能坐在大厅里,一起吃团圆饭!”
“团圆饭肯定是要吃的,但该拿的也要拿!”
说着二囡撑着身子换了个姿势,继续道:
“这次师父回来应该是郡公了,宜寿的勋位待了这些年,也该换一下了。也该是琅琊郡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