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大胆儿和陆松涛俩人,凝神观瞧8号仓库大门,赫然见门下凹坑出竟然拱出一尊白玉观音像。那观音像在月光下,莹润洁白,显然是玉中极品。
韩大胆儿虽然对古玩玉器一知半解,但陆松涛可算是门内行家。他一眼就认出,这尊观音像乃是和田白玉雕琢而成,造像精工细琢颇像清代大内御用之物,说不定便是东陵国宝之一。这8号仓库内藏国宝的可能性陡然大增,几乎可以确定国宝便在其内。
韩大胆儿见白玉像从门下凹坑递出,以为有贼偷儿先他们一步进入仓库,又在仓库门下挖坑,将宝物从门下顺出。可周围并无他人接应,一时正在起疑,却又见甚为诡异的一幕。
那白玉像竟然左右扭动,自己从凹坑中扭了出来,门内并无人手推递。两人一呆之际,那白玉像横躺在地,竟忽然继续向前滑行,迅速从地面掠过,朝着另一边围墙方向去了。
两人大感惊奇,正要追赶那白玉造像,谁知仓库门下凹坑,竟然陆续有物件拱出,大大小小,不是金银器物,便是翡翠玉器,如意、钗佩、印玺、珠串,乃至金盒玉盏、金银造像,大大小小几十件珍宝,都赛自己生出手脚,和那造像一般,朝着围墙自地面飞掠而去。
见状陆松涛赶忙窜到仓库门前。适才门锁已经被他撬开,这时轻声拉开仓库铁门。二人用随身手电筒一照,却见仓库内一片狼藉,数十个大木箱,被拆散在地,木板木片零星散落,箱内稻草四散,内里却空空如也。
只在一个木箱底找到个被稻草掩盖的扳指,看那玉色,便似在红堡,陆松涛放进韩大胆儿衣兜,提醒他此案和东陵盗案有关的,乾隆玉扳指一般无二。
显然这些大小箱中,装的原本都是些金银玉器贵重之物,而且根据遗下的扳指判断,定是前清宫中之物。箱中稻草便是用来防止搬运时器物磕碰损坏的,填充防撞之物。只不过眼下箱中只余稻草,那些器物却早已不见。
想来,适才两人看到那,宝物自行逃离的诡奇一幕,那些“长脚”奔逃的器物,必是原本箱中的珍宝。
陆松涛惊疑不定,喃喃低声道:
“这怎么可能!难不成这些珍宝都有灵性,便自己逃了?”
韩大胆儿道:
“世上哪有什么怪力乱神之事,定是有人暗中捣鬼!”
话虽如此,但他心中也对刚才所见十分诧异,加上之前福厚里鲇鱼窝,见过那诡异的无皮人白二姐后,更心知有些事,的确超出了自己的理解和认知。
只不过他为人固执,不信鬼神灵异的信念甚为坚定。只道是自己见识未广,孤陋寡闻,对一些江湖诡计未能尽知,这才被一叶障目,看不清真相。
正在此时,那大门下凹坑出,却发出咯咯声响。两人回头一看,却是一个五彩花卉瓷瓶,正欲向门外蠕动,却被卡在大门下动弹不得,正在奋力挣扎。想是刚才陆松涛拉开仓库大门,正好那瓷瓶想从凹坑滑出,这才恰好被卡在门下。
仓库内十分昏暗,全靠俩人随身手电筒,和仓库外些许月光照亮。韩大胆儿一步步走向那瓷瓶,待到近处,借手电光观瞧,见那瓷瓶扭来转去,就是被大门卡着挤不出凹坑。
他一伸手抓住瓷瓶瓶口,用力往外一提,顿时觉得瓷瓶下似乎有股力量在和她互相拉扯,但那力量十分微弱,韩大胆儿稍一用力,便已经瓷瓶提起。这时两人才明白,这些物件为何能自行移动。
原来那瓷瓶下竟然是七八只小耗子,还有一只耗子声抱住瓶身,双脚乱登,似在找寻立足之处。瓷瓶下那七八只耗子,个头全都不大,不过掌心大小。四五只耗子趴伏在地,两两并排,收尾相连,结成纵队,另三四只耗子仰面朝天,躺在鼠队背上,四爪向上。
韩大胆儿顿时明白,定是这群耗子,在门下挖洞进入仓库,然后嗑破木箱,盗出箱中珍宝。上面几只耗子,仰面朝天抓住珍宝物件,下面那结队的耗子,则背负它们向外运送,相互配合无间,将这些箱中珍宝盗出仓库。
陆松涛见了这景象,不禁也啧啧称奇!
这时,抓住瓷瓶的耗子毕竟久抓无力,身子下坠砸在下面群鼠身上,群鼠惊觉立即窜出仓库,都奔着围墙方向逃走。
韩大胆儿和陆松涛心念电转,相对一视,虽然都带着防毒面具,但已经深明对方之意,再不迟疑立即发足追赶。见那几只耗子,在土地枯草上窜跃如风,眨眼间便从西墙根下的一个狗洞钻出。那狗洞不大,掩在枯草中,人却窜不过去。
两人双双纵身上跃,在空中翻过高墙,身子刚一落地,便即发足疾追群鼠。群鼠窜越虽快,但却及不上两人脚程,不多久便已相距几步之远。
韩大胆儿边追边想,自来听老人说民间有五大仙家,分为狐、黄、白、柳、灰,就是狐狸、黄鼠狼、刺猬、长虫、耗子。民间传说怪力乱神,把耗子当成神仙拜,还说耗子是什么宅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