疙瘩五见肉干被发现,越发的言辞闪烁,李环见状就一顿大嘴巴子招呼,打得他挨不住了,这才交代了实情,原来那罐子里的是人肉!
李环几人吃了一惊,以为疙瘩五就是枯骨案的真凶,就赶紧把情况报告了梅本事。疙瘩五连连喊冤,说着肉干虽然是人肉不假,但却是“僵尸肉”是用来治病的!
梅本事带着两个小警察,连打带吓唬,疙瘩五不敢隐瞒,交代了实情。
疙瘩五早年好色贪花,时常留恋烟花柳巷,后来却身染脏病恶疾,浑身长疮,流脓溃烂,不论多少药都治不好,一到夏天更是奇痒难止。他听人说,僵尸肉可以入药,碾成末入药能治毒疮,于是就四下踅么,可草药好找,僵尸肉却哪里寻得。
有一晚,他毒疮发作,辗转反侧,便出门透气过风。走到周波院外,见院门虚掩,并未门插官并未插好。他近来手头又紧,就像进院随便顺点东西出来,换俩钱花花。
谁知却听见窗中,周波让儿子吃药,儿子推说药理有股子肉味,周波说这是旱魃肉,他儿子不知道什么是旱魃肉,周波就胡乱解释,说是古神仙留下的仙肉。
可窗外的疙瘩五常听书,却知道旱魃就是僵尸,心想旱魃肉不就是自己苦寻不着的僵尸肉么。他急忙溜到厨下,悄声东翻西找,结果在厨房一个躺柜里,找到半具干尸。
疙瘩五原本胆小,看见半具狰狞的干尸,吓得一激灵。他本以为周波存了些僵尸肉,谁知却是一具没了双腿的干尸。可身上毒疮发作,实在瘙痒难耐,此时也顾不上这许多,只能壮着胆子,用灶边一把菜刀,从干尸上切下些肉来,揣在怀里带走。
疙瘩五虽然找到了僵尸肉,但却不知该怎么用,于是就找了不少郎中询问僵尸肉治疗毒疮的用法。后来不知在哪淘到个野方子,就按着方子自行配药,又加入僵尸肉碾成的粉末,用此敷治毒疮。
可他不敷还好,一敷之下,毒疮非但不见好,反而粘连溃烂,说着一边叫苦,一边解开衣服给梅本事看。只见疙瘩五身上生了不少大小毒疮,此时毒疮溃烂,有的已见肌理,疮口腥臭粘连,已经拉出白丝,让人观之欲呕。
听了疙瘩五供述,梅本事便带着两个警察,去往周波住的小院,不多久就把周波抓了。没想到押着周波父子的时候,竟然在胡同发生变故,梅本事的手枪走火,打死了周波的儿子,周波看了两个警察的手,自己也带着儿子尸首逃走了。
韩大胆儿听完李环的叙述,稍加思索,便问张彪道:
“之前调查周波家中状况和背景,查到什么没?”
张彪道:
“只知道周波是个杀猪的屠户,老婆死的早,留下一个独子,但是自幼久病羸弱,几个大夫看过都说活不长,六七年前,来了个游方郎中,开了个方子,周波儿子吃了这房子,身体才逐渐大好,虽然依旧瘦弱,却总算保得住性命!”
这时候韩大胆儿看见,适才周波抽刀时,散落在地上的一堆利刃。那两个小警察,手都断了,那还有心思捡这些东西,这些刀就扔在胡同里。他捡起其中几把奇形怪状的弯钩利刃,见每把利刃握柄都是黑中透紫,显得十分古旧。
张彪拿起一把极其锋利的勾形小刀,问道:
“这都是什么刀?怎么气象怪状的?”
韩大胆儿不答,想起适才周波所持的鬼头刀,忽然道:
“周波原本不并不是屠户!”
张彪道:
“不是屠户?那是干什么的?”
韩大胆儿道:
“杀人的!”
李环接口道:
“你说他是前清的刽子手?”
韩大胆儿点点头,拿起一把小小的奇形弯刀,说道:
“这套刀,是刽子手执行凌迟酷刑时,用来剥皮剐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