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大胆儿喝道:
“此地不宜久留,咱们赶紧过桥!”
说着便推着众人,在索道桥上,向前急奔。李环拉起范统,范统被背包套住,目不见物,只能随着李环盲目前行。
周围嗡鸣之声骤然大起,成群的白色甲虫,俨然便赛飓风一般席卷而至。这些甲虫来的甚快,众人奔出没几步,便已经被甲虫团团包围,此时再想逃跑已经难于登天!
说时迟那是快,无数细小甲虫瞬间补上,众人不敢拍打,啪甲虫碎裂后,酸性黏液直接将衣物烧穿,只能不停挥舞短把铲,驱赶虫群,可此时却哪里赶得走这铺天盖地的虫群!
眼见众人都已经被白色甲虫团团裹住,身子只觉越来越沉,从护目镜中望去,个人都成了个白色胖子,周身密密麻麻爬满了白色甲虫,让人观之心中一阵恶心麻痒。
韩大胆儿只觉护目镜的镜片上,被甲虫口器中渗出的黏液侵蚀,已经开始变软,镜片外的景象也随之扭曲模糊!
他挣扎着想站起身来,并伸手去拉扯其他人,但忽然又飞来许多甲虫,牢牢地粘在他身上,他顿时觉得,便一抬手一迈步都已十分艰难。
此时众人身上已经丝丝冒起白烟,那显然是甲虫正在腐蚀衣服,眼看便要将众人的衣服蚀穿,最后都落得和大个子一个下场!众人动弹不得,只能引颈就戮。
就在所有人都心如死灰之时,忽然一阵烈风扬起,狂风如滔天巨浪一般从远处袭来,登时将半空中悬浮的白色雾气吹散!
随着雾气一散,众人身上的白色甲虫,也随着雾气向四周迅速退散。所有人顿时觉得身上一轻,立即爬起身来。
此刻众人身上的衣物,和头脸上包裹着的衣服毯子,已经被甲虫烧出了不少窟窿,人人均是衣衫褴褛犹似乞丐,但这时却再也顾不得什么,只能奋力爬起,朝着桥头奔去。
范统衣服被蚀穿了许多窟窿,他衣裤口袋里塞了不少黄金宝石,这时奔跑起来,宝石黄金都叮叮当当稀里哗啦地沿途落下,可他见识过甲虫的厉害,却不敢耽搁时间伸手去捡,只能任由这些费劲心里得来的宝贝,全都落入下方的巨石迷宫里。
眼看众人就要跑到桥头,忽然脚下索道桥“咔咔”作响,桥身不住摇晃。
韩大胆儿心道不妙,不断催促前面的人快跑。刚才被甲虫缚身之时,他倒在地上,曾经看见有几股虫雾,飞落在索道桥那人臂粗细的铁索上。大个子之死和王维汉之伤虽然都是因为酸雾中的白色甲虫,但毕竟酸雾中也含有腐蚀性,虽然短时间接触造不成太大伤害,最多也仅仅只能灼伤皮肤和呼吸道,但若长久沉浸其中,则必受其害。
这索道桥年深日久,由于自身重量致使桥身下沉,中间这部分沉入酸雾之中,在酸性中长期侵蚀,已经锈迹斑驳,只是锈蚀时间比另一侧索道桥要短了不少,这才尚算坚固,能让众人踩踏过桥。
不过适才范统翻滚躲避甲虫的时候,额角撞在桥板上,流出不少鲜血,这些热血飞溅在索桥铁链上,因为尚有余温,多以引来了不少甲虫噬其血迹。
原本锈蚀的铁索,再经过甲虫分泌的酸液侵蚀,此刻已经是强弩之末,众人奔跑过桥,发出的震动,让索道桥再也无法承受,只听“咯嘣”一声巨响!
韩大胆儿立即喝道:
“抓住锁链,千万别放手!”
几乎同时,一根人臂粗细的铁索立即绷断,紧接着索桥倾斜登时向一面侧翻!
众人听见韩大胆儿喊喝有了防备,这才抓住铁索,虽然桥身侧翻身子悬空,但索性没一人摔落!
这时,另一根铁索开始来“咯咯”,想来是锈蚀日久,单根铁索承受不住桥身重量,眼看也要断裂了。
韩大胆儿喝道:
“快沿着铁链爬到桥头!”
其实即便他不说,众人也已经双手交替,向着桥头攀爬锁链。韩大胆儿、叶灵自不在话下,陈飞扬和李环动作稍慢,梅若鸿身子轻盈,也能勉强攀爬。
范统原本套着背包,狂风吹来,甲虫四散之后,他褪不下背包,干脆用力扯破背包,露出头脸向前寻路奔跑。这时他抓住铁索挂在半空,因为身子沉重,却比别人显得更为吃力。
王维汉刚才受了伤,现在身上力气渐弱,攀爬起来十分费力。但他离着桥头最近,他咬紧牙关分离向前,终于爬上了桥头。
可这时,原本被强风吹散的酸雾又开始再次汇聚。众人耳边似乎又传来了那问问作响的振翅之声。其实现在众人的位置已经离开的桥身沉入酸雾的位置,只不过这桥身另一根铁索如果断裂,半截吊桥下垂,除了已上桥头的王维汉外,恐怕其他人都要沉入下方酸雾层中。
现在几人身上衣服破烂,许多位置已经肌肤外露,若是这次再被甲虫侵袭,不消片刻便会和大个子一样化成一滩黄水,只不过现在众人悬在半空,如被甲虫扑击,不等身子融化,也会从高空掉下,摔成一滩烂泥!
就在众人分离攀爬只是,耳中只听“咯嘣”一声巨响,另一跟人臂铁索竟在此时断裂,半截桥身向着桥头一侧滑落,眼看众人便要再次沉入酸雾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