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润并不畏惧韩大胆儿的眼神,看着韩大胆儿凌厉的目光,他镇定自若,泰然处之。
孟家上下众人正乱作一团时,韩大胆儿突然高声道:
“二少爷!既然您了已经认罪,那是不是可以重新介绍一下,这位——孟老爷子?”
孟家人闻言,都稍微一愣。
孟怀礼忽然跳出来,挡在裴润身前,对着韩大胆儿喝道:
“坏事是怀智干的,和我爸有什么关系!这就是我爸!你想干嘛!”
孟怀礼这人表面泼辣,实则是个内心软弱,需要依靠的女人。结婚前,最疼自己的父亲就是自己的依靠。后来丈夫死了,他爱上倪仲坤,倪仲坤就成了她的依靠。
虽然表面上倪仲坤一直在花她的钱,但他却把倪仲坤当场了主心骨,内心当中对倪仲坤的依恋,已经远远超过了对父亲的亲情。当他得知倪仲坤要谋杀自己父亲的时候,她并没有揭发,反而选择了帮其隐瞒。因为倪仲坤已经是她唯一的支柱了,竟然这支柱并不牢靠,甚至随时有可能坍塌。
这些年即便知道倪仲坤在外胡来,她依旧选择自欺欺人地选择相信倪仲坤,直到她收到了那张倪仲坤外宅妻儿的照片,这才让她彻底崩溃,企图用过敏症杀死倪仲坤。
此刻对于孟怀礼来说,裴润这个借尸还魂的父亲,又成了她唯一的心灵慰藉。她是最早相信裴润就是自己亲爹借尸还魂的人,对她来说,裴润就是孟老爷子,即便有些端倪让她怀疑,她依旧会选择视而不见。就像是一只鸵鸟,看见危险,就会把头埋进沙里,选择性地忽视这些。
韩大胆儿已经了解了孟怀礼性格,也不去于他争辩,却只是对着裴润道:
“你装的很像,很像是真的孟老爷子在世为人,但假的就是假的!”
孟怀仁道:
“韩警官,听你刚才的话,意思是……这孩子是假的?而且是怀智找来的?”
孟怀义本身性格恬静,不喜多言,所以一直都没有开口,这时候她问道:
“可这孩子为什么会清楚知道,我爸去世当晚,和我说过的话,当时我去送参茶,只有们们俩在书房!”
韩大胆儿道:
“当然是二少爷孟怀智告诉他的!”
“二弟?可二弟当时也不在场啊!”
韩大胆儿道:
“二楼走廊隔音很差,在房间了也可以听到外面声音。当晚孟子朝曾经听到过有人从一楼上楼的脚步声,那人步子缓慢,我想应该是大小姐你端着参茶上楼,去了三楼的书房!
后来孟子朝又听见有人蹑手蹑脚从门前走过,并且也悄悄上了三楼。孟子朝的房间时在右侧走廊中间的房间,能听到有人走过门前,这说明,这人是从二楼走廊尽头往楼梯走去,所以菜进锅了孟子朝的放门前。
孟子朝房间在中间,最靠里的两间房一间是三少爷孟怀信的,另一间则是二少爷孟怀智的,孟怀信已偷偷溜出去跳舞了,那就只可能是孟怀智从孟子朝门前走过。
他去干什么了呢?
他是偷偷上三楼,到书房隔壁的花房,隔着墙去偷听,大小姐和孟老爷子谈话,想知道两人说了什么,会不会涉及遗嘱,所以这些话都是二少爷后来告诉这个假冒孟老爷子的孩子裴润的!”
孟怀智此时低头不语,裴润却道:
“我的确不知道是谁谋害了我,而且也不相信会是老四,当时我身体不适,处于昏迷状态,根本没看到老四对输液点滴动手脚……我这次借尸还魂回来……”
“住口!”
韩大胆儿不等裴润用苍老悲而略带凉的语调辩解完,就厉声喝止了他。
“虽然这么做,是公开别人的隐私,但也实在抱歉!”
韩大胆儿这句话却是对着孟怀仁和孟怀义兄妹说的。两人本能的眉头一皱,韩大胆儿又看向了冯妈,冯妈微微点头,接着便把佣人、厨子、司机和花匠都带出了餐厅,餐厅外有等待的警察,将她们暂时送回后厨。
韩大胆儿要说的这件事,显然不希望孟家兄弟姊妹之外的人听到,这立即引起了孟怀仁的警觉。郑文卿和孟怀义也察觉有异,他们刚要出言阻止韩大胆儿,韩大胆儿却一摆手道:
“其实这件事,在孟家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只有旧事重提,才能让坏人显形!十分抱歉,要再次揭开疮疤!”
孟怀礼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转头看了一眼裴润,似乎希望裴润也知道,接下来要问出的问题!
韩大胆儿道:
“如果你真是孟老爷子,请你说说八年前孟家究竟发生过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