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在微微颤抖,草原之上被掀起万丈尘埃,两支庞大的骑兵对峙在一起,剑拔弩张!
达尔扈特汗察罕站在最前面,气势惊人,对面则是站着身穿虎皮大氅的朱标。
达尔扈特汗察罕,手里还拿着一个用人骨做的酒碗,不时的喝上几口。
“年轻的雏鹰,我不是你可以挑战的,你也不该来这,抓紧带着你的儿郎回去享受毡房,否则你的血液将茁壮我的草场!”
察罕并没有看出来,对面的都是汉人,相距的距离倒是还可以,只不过这个时候天色太暗,只能看到一个大致影子,再加上因为天气寒冷,朱标他们每个人身上都披着兽皮袍子,倒是被他看成了草原人。
朱标听完这话也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隐晦的看了曹炳一眼,他立刻就拍马上前,用同样的语言,如雷般的吼道,“你又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我们一直沿着水草迁移,是你们挡住了我们的去路……”
曹炳这话说的也没什么毛病。草原上的部落迁徙,都是沿着水草地,这城池旁边的水草地就是最大的,说是挡住去路一点都不为过。
察罕哈哈大笑,用手指着朱标笑骂道,“挡住了你们的去路?你可知道这片水草地是谁的?是当年忽必烈大汗封赏给我们的,如今我们贡献出来建立城池,也是受长生天和成吉思汗的指引,凭什么说这片水草地是你们的?”
朱标的脸上闪过了一丝喜色,看来是没错了,这些人的手里有大量的赵宋官窑,竟然还有忽必烈封赏给他们的水草地,除了达尔扈特人,他还真想不出来还有谁有如此大的能力!毕竟人家是给成吉思汗看坟的,有几块封地也实属正常,达尔扈特人也需要生活啊……
示意曹炳问话,曹炳立刻扯开破锣嗓子,“这座城池是谁的,是天元帝脱古思帖木儿的吗?”
达尔扈特汗察罕大脸上闪过了一丝骄傲,“对!是我为陛下修建的行宫……”
曹炳脸上的笑容越来越重,看了朱标一眼,朱标则微微点了点头,他又开口问道,“那你是谁?是不是达尔扈特人?”
察罕微微一愣,但很快就骄傲地挺直胸膛,用力的拍了拍,“对!我是,这回知道我们是谁了吧,我们就是神圣而伟大的达尔扈特人,年轻的雏鹰,你是草原上冉冉升起的星星,本汗可以不怪罪你们,回去吧,你们的女人正守着热乎乎的毡房,等着你们呢……”
朱标微微抬头,脸上已经有抑制不住的狂喜,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废功夫,这达尔扈特人竟然会拿出自己的领地,给天元帝脱古思帖木儿建造行宫,最重要的是还让他撞到了。
眼看着对面还在哔哔赖赖,一个劲儿劝说他们回去,朱标感觉有点不对劲,按理来说,这达尔扈特人应该是草原上野性最足的一个部落,凶狠残暴,猛打猛冲才是他们的性格。
可是从见面开始这么长时间,前面领头的却一直在劝他回去,而且还可以说得上是好言相劝,这就让人有些耐人寻味。
难道还有埋伏?
朱标瞥了一眼对面整齐的军阵,眼神之中闪过了一丝狠色,他明白,此时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隐藏了这么长时间的成果,大军开拔之时已经消耗殆尽,如果这一仗没有打,那么等于就白在草原上风餐露宿这好几个月了!
“调整炮击仰角!”
随着一声令下,足足有二百架迫击炮,被摆放到了战马后面,黑洞洞的炮口直指天空。
察罕感觉有些不对,心中更是大为火起,他可不是个好脾气,他也讨厌好脾气,如果是平时,他早已经拔出弯刀冲上去了,只不过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他们的皇帝陛下,要把一些生活用品运到这座行宫里来,顺便跟来的还有一些宫女太监……
这个行宫虽然没有修建完毕,但是这气候却比漠北深处要好上很多,再加上这个地方离前方战场只有一个大半个月的路程,也方便脱古思帖木儿了解前方战事。
可是这个时候却碰到了这么一个愣头青,饶是他好言说尽,却还是不走!
“娘的!等陛下的使者一走,本大汗一定把你的部落踏平,烧光!”
察罕心中恶狠狠的想道,嘴上却依然心平气和的说道,“年轻的雄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