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大师:“哦!喝水这边有。”
梁库继续往前走。
如果让梁库找出世界上他最“钦佩”的人,那一定就是这位牧大师了。在经历如此巨变之後,他是唯一还能以如此冷静的表情,说出如此冷静语调的人。但钦佩归钦佩,打动却再难打动梁库了。因爲他很早前就悟懂了一个道理,你绝对不可以用简单逻辑,去揣度大师级人物。
但就在梁库一步步经过牧大师那张冷静的脸,经过牧大师身後的那扇半开著的卧房门的时候,一样东西忽然让梁库有点眩晕。
那是挂在卧房墙上的一张老旧发黄的三人合影照,从位置看,端坐中间的那位倔强老者,应该就是声名远扬的奇人牧三文了。因爲他身後左侧站的那个中年人,就是比现在大概年轻了十岁的牧大师。而最後剩下的,是站在牧三文腿侧的一个手拿风水罗盘的少年,如果梁库没看错的话,这个冷峻的少年,就是他要找的那个酷哥!
那小子怎麽可能在这张照片上?
牧大师怎麽可能站在那小子身边?
这三人之间不是差距太大,而是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无论梁库怎麽惊巨不解,他都忍住没有停下来,他需要时间整理一下短短几秒钟发生的巨变。如果说照片上的少年不是他要找的人,靠!那连梁库自己都会怀疑,在这个世界上是否还能找到第二个这样独特的人。
那麽,爲什麽牧大师会隐瞒真相呢?
梁库刷刷刷的想这些东西的时候,只用了大概5秒钟的时间,而牧大师也在这短短的几秒钟内快速换了几种试探性问话。就在梁库最後一只脚即将迈出牧家大门的时候,牧大师很乾脆的说了最後一句话:“你要找的人,是我儿子!”
梁库本该迈出的那只脚停住了。
他叫朝歌!朝歌的朝!朝歌的歌!
落尽繁华总是真,牧大师已完全回归到颓丧又有点无力的中年本色,他淡淡的讲述了一个比梁库家事还要奇特的牧家三代人。
自打朝歌的爷爷牧三文无师自通了风水相术,一直到他老人家撒手西归,牧三文就从没弄清过这到底是怎麽回事。再加上牧家村那块埋了上千年秘密的家族坟地,牧三文就下定决心,一定要自己的儿子牧大师,来完成他的也是家族的这桩夙事。
可让牧三文恨铁不成钢的是,牧大师虽然读了不少书,但却没遗传牧三文那种断脉如神的本事。除了能说会道、把个周易玄机说的天花乱坠之外,就再没其他能耐了。牧大师在年轻时代,也曾是个上进青年。他爲向老爹牧三文证明自己的价值,从史料著手曾深入研究过历代守灵人及盗墓者的渊源,可一但深入才发现,这是个深不见底的大渊。他的不确切判断是:无论是守灵人还是盗墓者,在经过上千年的繁衍後,都构成了自己的庞大族脉,而牧氏一脉更倾向是盗墓者,他们就像是潜在风平浪静海面下的鲸群,散而不乱的构成了一个看不见的巨阵!
牧大师的洪篇大论没能改变老头子对他的看法,只招来一顿臭駡:你有这工夫,不如好好学学有用的本事!
直到朝歌的出世,才让牧三文看到了希望。因爲他惊喜的发现,这个乖孙除了比爸爸还能识文断字外,更有一种与生俱来的观测力。看来要完成他牧三文的心愿,是万事具备只欠时日了。他每天除了竭尽所能的把自己的本事教给朝歌外,而且几乎把一句话变成了朝歌的人生语:你注定是要做那件大事的人!
但让牧三文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几乎具备了一切条件的乖孙,不但对爷爷的心事根本不感兴趣外,而且又得了一种叫“自闭症”的怪病。牧三文隐隐的觉著,可能是自己太过心急了。
从此,对那句话决口不提。直到牧三文感到自己大限将至了,才握著小朝歌说:“歌儿呀,爷爷跟你说最後这句话就走了。你记住,你注定是要做那件大事的人!”说完,老牧三文闭上眼走了。
虽然象爷爷一样有种与生俱来的预测力,但朝歌也天生是个性格叛逆者。他越是观测到风水相术的神秘准确,越是固执的认爲这一切都是可以改变的!否则人生无趣。
爷爷的去世让本来安静独处的他,变的更加冷漠叛逆,从此他走上了一条与家族完全相反的两条路。
朝歌考入了西洋音乐学院,从踏入校门的那一刻起,他就告诉自己,他将按著自己的方式闯荡世界。可事与愿违,无论他怎样努力,却总是功亏一篑。他好象注定要完成宿命里那件大事情!
最後一声叹息,牧大师结束了整段家族敍事。天不知道什麽时候已经黑了下来,昏暗的客厅里,两人借著一抹遛进来的月光相对沈默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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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7):第七章:朝歌
“沈默”实在不像是梁库干的事,但这次他不得不干一次了。连亲爷爷都拿朝歌没办法,他梁库又顶个屁用?!看来要想请得动这座冰山,是彻底没戏了。因爲听完牧大师的讲述,梁库深切的感觉到,朝歌是个冷到底又情至心的一个超级冰火复杂稀有动物,他的那次救火,真的就只是救火那麽简单。而梁库无论怎样左看右瞧也看不出,一个爆发户的祖坟,哪里会引起朝歌的兴趣。
牧大师跟梁库的心情差不多,尽管他用实话实说留住了梁库,但只要搞不定自己的那个小祖宗朝歌,就还是意味著他搞不定眼前的这位财神爷。
就在这时,门悄悄的被推开了,两个贼眉鼠眼的家夥贼手贼脚的摸了进来,直到他们走近一点才忽然发现,角落里原来还静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