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说:“这样快,真要命。”
此外,还有一些诸如此类的声音。
厅灯未熄,先报数目:“一,二,三,”这也是大会安排的陷阱,那些发出声音的赃姓贼名,立刻又被大会的暗探记录下来。
“灯还没有熄灭,刚才报数不算,现在重新报数。预备,快准备呀!”黄衫客高声叫喊道。
这时,又有好几个妖魔人物预先做好准备起身的姿势,以求行动迅速,但他们怎会料到:
自己预作准备的姿态又已被大会记录在案。
在这种场合之下,大会已经掌握了将近二十个窃贼的资料,当然,声明在先,主席决不会当场惩治他们,可是以后就难说了。
“熄灯!”黄衫客命令道。霎时之间,厅中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接着,他就报数:
“一……二……”
大厅里立刻响起了一阵混乱杂沓的脚步声,彳彳亍亍,响个不停,由近而远,都到那边宝物陈列处的方向走去。
“卜笃……”那是贼子在黑暗中摸索,撞着了桌子或板凳所发出来的声音。
“蓬……”那可能是贼子的胸壳撞着了门档,或撞中了板壁的声音。“蓬”的声音很响,想像起来,撞得不轻,因接着又听到“喔唷……”这是有人叫痛的声音。
“乒乒乓乓!”那是倒霉的贼子失手把宝物打碎的声音。
“三……四……五”这是黄衫客在报数。
“拍脱,别搭!”那贼子一定被什么东西绊脚了,跌倒地上的声音。
“呯嘭”那可能也是物撞物的声音。
“六……七……”黄衫客缓慢地报数。
“叮铛……铿锵……”也许是那金属的宝物碰着了另外金属的东西所发出来的声音。
“啊唷……”,“喔唷……”两种不同的发音,谅必是二个贼子,在黑暗中撞个满怀,或者……也许……可能是头撞着了头,撞得很重,互相撞痛了,所以彼此不约而同地叫喊那样的声音。
“赤佬!”
“你赤佬!”
“嘘!”三种发音不同的声音。
推想起来,也是二个贼子在黑暗中互撞,可能都撞痛了,所以对骂起来,而另外的一个赃子发出“嘘”声,暗示他们不要相骂。
“八……九……”黄衫客故意拖长报数的声音,把数报得很慢,以便拖延时间,这可能是黄衫客存着好心,使贼子们有比较宽余的时间,退回赃物。
当然,在座的许多妖魔人物都明白他的用意。
这时,又有许多急促的彳亍之声从远而近,分散到大厅里的座位丛中,但这时最吃亏的是那些穿白色衣服的贼子,因白色虽在黑暗中多少要显呈着白灰灰的影子。
刚才群众的眼睛从强烈的灯光到黑暗,视线打了折扣;现在群众的眼睛在黑暗中挨过了较长的时间,目力所及,白色衣服就隐约可见,所以,那些“白衣贼”又是被大会监视分子所注意的对象。
其实,大厅之中,玉猴的眼力最尖锐。他在黑暗中也能明白地看到一切动静,但现在他是何等的身份,何况又是做贼的老祖宗,怎会揭发那些赋子贼孙?所以,只好眼开眼闭,看见也当作看不见。
“十”黄衫客报了最后的数字之后,又继续道:“开……灯!”
立刻大厅里灯光重亮,大放光明,亮光显得格外猛烈。
“喂!王元,你怎么坐到这里来了?刚才你是坐在对面一桌的位置。”原来野仙王元也是窃赋之一,他从黑暗中摸索回来,找不到自己的原位,不得已只好逢到空位就坐,不料那个不识相的鬼煞,名叫周通,绰号快嘴,竟然当众给他难堪。
王元的心里如何不恨?可是,这时他觉得自己处于劣势,脸色涨得血红,不但不敢发怒,且只能老老面皮装出笑脸,轻声地对周通道:“老兄!请你抬高贵手,少说句话。”
“啊呀!苏青,怎么你的额角头上起了一个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