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每天都来,大多数人,除了这个故事,不再和我的生命交汇。
说书和听书,本是一种选择。万千间屋,走进了我这里,是一种缘分。
我在说书,潮起潮落,冬去春来。
于是,如每个故事一样,
有些故人走了,又有新人来。
窄小的书场,笨拙的说书人,
从来没有麻雀变成凤凰的梦想,却多了一些纯粹的感动。
互不相识,有了他们,我却不再寂寞。
有时以为她不再来,却又瞥到她。我欣喜,似乎时光倒流。
我没有天分,又无勤补拙,几番退缩,还是站到台前。
故事笑,也有人笑,
故事哭,也有人哭,
书场的灯火微弱,我常看不清影子后的内容。
可是,那群人的眷顾,静静流淌成温暖的河流。
说书的感觉,成为了我充实青春的素材。
我喜欢听客的目光,照亮了未知的黑暗。
书场,是高处。
曾以为天使不敢涉足之地,
因为有了他们,变成了平凡的人间。
天音
.. 写于阳光普照之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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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六 往事如昨 '返回顶部' '插入书签'
冬至前一天,我和韦娘一起到昭阳殿焚香致祭。昭阳殿是留有我最美丽回忆的地方。但先是母后在此去世,以后加上王览的亡故。我平白的就怕了这所宫殿。即使偶尔来了,看到陈设依旧,想到德音已绝,还是感到肃杀窒息。午间还是细雨,到了下午就黑云滚滚,豆大的冰雹就砸在金砖玉瓦上,叮叮咚咚的,反倒添了一些活气。
我对韦娘说:“暂且避一避,等会儿再回东宫。”
韦娘笑了笑,叫小太监们准备红枣银耳汤去。
“你老是给我进补进补,我才过二十岁,就尽是用些人参燕窝的稀罕补药,以后上了年纪,你们还变得出什么法子来给我补身子?”
的
韦娘似是一愣,微笑着说:“陛下你那么说也有理。不过古往今来,哪个皇上不是这般呢?我看你的脸色差了些,吃些红枣旺旺血也不错。”
周围没人,我眼珠转动,就靠在韦娘身边撒娇:“我脾气那么急,恐怕最不缺的就是血性了。我看历史上的皇上们就是补得太多,所以很多短寿的。”
韦娘恼得打了我搁在她脖子上的手一下。说是打,不如说是拍。她端过小太监送上来的玉盅。说:“陛下不爱吃,就不要吃。为什么说不吉利的话?”
我一想刚才的话,确实刺她耳。她如今全部念想都放在我这个她奶大的女孩身上。我说这话,难怪她气。我咧开嘴笑着说:“好了。我其实很喜欢吃甜食的,你也知道。”我一边接过玉盅,眼睛眺望窗外:“这天气也怪了。明年是羊年吗?这‘煞年’还没有来,就先是下马威了。”
韦娘偏了头,仪态格外娴雅。她沉吟片刻,说:“陛下,人都说羊年不吉利,羊年出生的男女也命苦。也有人对我说过就是不信这个邪。”
“是吗?”我凝神,也忘记了手里拿了勺子。直到汤水滴到手背,才说:“那个人,一定是鉴容吧。”
韦娘不语。掏出丝绢柔柔的给我擦干净手。我叹口气说:“我却信这个,明年恐怕是个多事之秋。”
韦娘不置可否。她望着窗外,冰雹已然停了。鹅毛大雪却一片一片夹杂在呼啸的风里,纷纷落下。她成熟的美貌虽然见了风霜,却无愧于一个女性的高贵。好像岁月洗去的不过是她流丽的外壳,最后剥离出了无暇的玉。我虽然是皇帝,此刻也不禁羡慕起这种气度来。她是我的乳娘,却像我未来的影子。我很小的时候,就发现,我除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