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咱们草原人,天为被,地为床。睡的一样踏实。
而今天气炎热,睡在帐篷里,反而不如在外面凉快。”
侍卫便给他送来羊腿和美酒。
他看着干瘦的羊腿,“咱们还有几只羊?”
“陛下,咱们还有很多羊。”
“很多羊?”耶律延喜哈哈大笑。“我看是一只没有了吧?”
他伸手去怀里摸了摸。最后摸出一块玉佩。
“拿去集市上,找个懂行的商人卖掉。去给我买很多羊回来。我要在这里牧马放羊。”
“陛下,不可。”众侍卫跪倒在地。
“不可?你们说的不可,是不可卖玉佩?是不可买羊?还是我不能放羊?”
“陛下。都不可啊。是我们无能,没有保护好陛下。”
“非也。你们是好的侍卫。契丹人是好的子民。若说不好,便只有我一人不好吧。
去吧。难道我的话,不管用了吗?”
“陛下…是,陛下。”
耶律延喜在应州做起了羊倌。早上他赶着羊出去,晚上他赶着羊回来。
他戴着破草帽,手拿竹棍。腰上挂着水袋。
这样的日子,他过的无比踏实。
放羊的时候,他还认识了其他几个羊倌。他与其他羊倌成为了朋友。
他们歪在一处树荫下,聊天吹牛。耶律延喜觉得无比有趣。
“阿大,你家里有多少羊?”耶律延喜问。
“我哪里有羊啊。我的家主是这里最有名的羊场主。他有三千只羊。”
“嘿嘿。这可真不是个小数量。”耶律延喜夸赞。
“阿喜,你真是少见多怪。这三千只算什么?我家主没有落魄前,最多养过两万只羊。
那时候,咱们西夏与大宋,和辽国都有往来。便是两万只羊,都不够卖。
可惜啊,现在辽国打仗。宋国打仗。这些该死的金人,连我们西夏也要打。
最可气的是,东面还来了一群宋人土匪,说是梁山好汉。专门替天行道。
替天行道,我是没有见到。羊是没少被他们抢。”
耶律延喜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