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都是怕痛的,所以,他会将手缩回去的。只要门一关,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虽怕痛,可他没有抽手,透过门缝望着躲避的眼神,想将她刻进骨髓。
门缝传来吱吱作响声,那只拦在门上的手,被挟的变形。
她蹙眉深思,力道小了下来,手滑了下去。他试探的微推了门,她微侧身体,让他进门。
门被推开,随即被他顺手合上,暗黄的烛光被涌进屋内风吹熄了。
黑暗中,他看不见她,却感觉到她的呼吸、心跳。她就在身边,此生最近的距离,只要伸手,便可触碰到她。
可他不敢,怕被她憎恶。哪怕是一丝丝,他亦无力再承受。
带酒香的身体扑进一个温暖的怀抱,带了颤栗。两身体重叠在一起,没有一丝间隙。
他伸手,抱紧了她。
她喝醉了,认不得他是谁?她只是害怕,所以,扑进他怀中?黑夜,让她放下过往的仇恨,憎恶?
是吗?真是这样吗?
萧山紧紧抱着那具颤栗的身子,无声的笑了,苦涩道:“对不起。”
一声对不起,是为何?为过往的仇,还是为今昔的保护不力?
“萧山……”指甲深陷坚实的后背,带来一丝不该有的安定。
“……”
“……”
“你先在这里养伤,待伤好后,我们就可以出去了。”出去后,她开她的豆腐店,他过他醉生梦死的生活?
“我睡不着,塔娜说,喝点酒比较容易入睡。”烫,酒灼了心,乱了神。
“……”
“其实……在那个房间,我知道你会来的……”她在他怀里,哭了,茫然、无助……从几时起,她竟开始相相信他。
“他不会变心的,会一直等你,等你回去。”
“我……我还是怕……”到底在怕什么?
“……”萧山紧紧抱住诗画,只差没将她溶进自己的骨血。唇,轻吻在柔软的发丝上。他只敢在黑暗充溢时,她喝醉时,扑入他怀中时,才敢有此动作。
诗画怔了,他吻了她的发丝,暖意侵上心间,像在黑夜中璀璨盛放的烟花,那般美丽。
酒,香而醇的酒,入口清甜,入心后烈。一股灼热自心间涌向四肢百胲,意识开始絮乱,莫名的勇气从身体涌现,喷薄欲出。
黑夜,让人褪去防惫的外衣,将心里最原始最真诚的情感撕开。
柔若无骨的纤纤玉手勾住萧山的脖子,脚尖被酒侵染过的红唇凑了上去,碰到了那冰凉的唇。
萧山震住了。她吻了他?
怕这是梦,大手紧抱住纤腰,两身体紧紧贴在一起,彼此怦然乱跳的心声一清二楚。
烈酒燃尽了仅剩的理智,如水般清澈的眼眸带了娇羞与勇气,红唇在黑暗的摸索、试探,是那般小心翼翼。
“诗画?”粗重的鼻音响起,他略偏了头,温热的气息喷在她被酒燃烧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