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蝶回过神来,脸顿时臊的通红:
“臭小子,竟然连我也敢调笑,看姐姐不撕烂你的嘴!”
“好姐姐,你莫要恼!”紫砚忙求饶,却又小声道,“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好不好?”
停了停道:“你道二爷为什么让你跟我去取?”
“为什么?”彩蝶心里一跳。
“二爷说你在老夫人面前每日辛苦,还特意给你买了你爱吃的一包零嘴儿,只是那边人多嘴杂,二爷不好巴巴的给你送去……”
“又要讨打?”彩蝶脸色更红,啐了一口道,“老夫人身边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你这般浑说,敢是皮真的痒了!”
紫砚却是切了一声:“这府里人多了去了,二爷怎么可能都念着?自然是姐姐在二爷心里与他人不同。”
“又胡扯,信不信再说,我真撕你的嘴?”彩蝶口里虽是嗔怪着,却明显很是意动,气息竟也有些不稳。
“哪有胡扯?我也不瞒姐姐。”紫砚正色道,“二爷确是不止一次和我说起姐姐,二爷说,他心里,其实是和姐姐同病相怜,都是万事都由不得自己——”
“二爷,他怎么会如此说?”彩蝶声音都有些发颤,转眼却又神情黯然,“彩蝶怎么能和二爷比?二爷虽是嗣子,却是安家少主,哪像彩蝶……”
彩蝶本也出身官家,却因长辈获罪,全家女眷发卖为奴,一夕之间,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就成了别人家的奴婢!
“是彩蝶姐姐想岔了。”紫砚却是摇头,“彩蝶姐姐不知,二爷当初来府中时,已经是记事的年纪,却被老族长做主,送到府里来;这十多年了,二爷已是看着公爷和老夫人跟亲爹娘一般,却又要很快被送回去——”
话说出口,似是突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吓得忙捂住嘴。
“什么送回去?”彩蝶站住脚,认真的瞧着紫砚,“你方才所说,到底是何意?”
“没有。”眼看前面已是安钧之的院子,紫砚一溜小跑的就往里冲,“我去把点心拿来,姐姐——”
却被彩蝶扯住衣袖,厉声道:
“紫砚,你若是不把方才的话说清楚,信不信我现在就去把你方才所言全说与老夫人听!”
紫砚小脸吓得惨白,忙把彩蝶拉到屋里:
“好姐姐,你就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乱说了!”
彩蝶冷哼一声,作势要走,紫砚吓得忙扯住胳膊:
“好姐姐,你莫要恼,我跟你说便是,你只切记,莫要告诉旁人!”
见彩蝶点头,紫砚只得道:
“姐姐终日在老夫人面前,怕是不知道,咱们后院,来了一位神秘的贵人。”
犹豫了半晌终道:
“听别人说,好像是主子在外面生的儿子——”
啊?此言一出,便是彩蝶也大吃一惊。忽然忆起,方才二爷眉宇间抹不去的愁绪,顿时心疼无比。
捧着点心行至院中,远远的正瞧见安钧之独自站在凉亭中的落寞身影,彩蝶心里一颤,咬了下嘴唇,终于还是快步走过去,低低道:
“天冷风大,二爷切记珍重。但有差遣,便让紫砚告诉彩蝶……”
安钧之转身,瞧着彩蝶逐渐远去的背影,慢慢垂下眼睛:方才去给爹爹请安,这次倒是没吃闭门羹,可自己心里,却是更加不舒服——老爷子那般性情,什么时候做过因私废公之事?可自己却听老爷子身边的小厮言讲,说是老爷子今日已告假不去上朝!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定是为了安武昨日护送回来的神秘人!
而且接下来,听说李奇来了,老爷子竟是丢下自己,马上迎了出去——李奇再是容府客卿,可也不过是个医者罢了,怎么能当得起老爷子这般礼遇?说到底,还不是和那个传言中的私生子有关!
其实这一点,倒是安钧之冤枉了安云烈。
这之前李奇也曾到府诊脉,老公爷一般是让安武代为迎接,而这次,已经得安武回报,说是容家公子会假扮药童一同过来。自然即便是容家公子的身份,也当不起安云烈亲自迎接,只是安武还说的明白,阿逊的醒来,怕是要完全仰赖霁云一人。安云烈救孙心切,听说李奇携霁云到来,自是亲自接了出来。
“李奇见过公爷。”没想到安云烈亲自接了出来,李奇先是一惊,随即了然。
霁云也忙上前见礼:
“云开见过公爷。”
却被安云烈一把搀住:
“贤,阿开免礼,快起来吧。”
待霁云起身,安云烈细细打量,忍不住赞叹,果然不愧是容氏子,生的一副好相貌!竟是龙章凤姿,小小年纪,却是端严大气,颇有乃父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