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炮会错了意,当的一声向柜上扔上了两块银元,“怎么,没了房?!”
“那倒不是,可是轿里的这位,这位,也与您老同住?”李老实满头的雾水。
“怎么,不行啊!?”张大炮硬挺着,但是已经觉出有什么不妥了,向后使了个眼色,小柳子推了一把歪嘴刘管家,把他顶上了前线。
“唉哟,这不是赵家堡的刘大管家吗,你看我这眼睛,进屋了半天了楞没敢认,你这是?”李老实一边寒喧,一边把目光转向了刘歪嘴。
刘歪嘴半天光张嘴,出不来声,是啊,有什么理由呢?
可能为了缓和一下,李老实又一连声的吆喝起了小伙计,“唉,我说,上茶啊,没个眼力架,天天楞怔,让色子勾了你的魂去了!”
刘歪嘴被一语点醒,“那个,那个啥,这是几个赵家堡的伙计,我们进了城,主家办事,没地住,这不,上这来……”说到这用歪嘴撇了撇后面的赌场。
“啊,原来是……唉,看我这张嘴,明白,我明白。那就快请,进屋,赵小子,烧水,让客人洗脸!”李老实也认可了这个解释,一连声地又开始张罗。
小柳子推了一把刘歪嘴,向后屋走去,半侧身,给李老实留下了个侧影,李老实沉吟半天,心里有点似曾相识的感觉,“咦,好熟的人影啊!”但随既,有客人的兴奋感将这一念头压了下去,“认错人了吧,赵家堡的,也说不定在哪见过呢!”
小伙计赵小子其实也是个勤快人,利索地烧上了水,从灶房往外一走,刚好赶上三皮与大头吭吃吭吃地要把轿子抬进房间。
“唉,唉我说,几位,这干什么呢,轿子放外间,那有往屋里请的?”
三皮当了一路的“苦力”,气正不顺,马上酸了脸,“怎么的,轿子放外间,坏了你赔!?”
赵小子挨了这一顿不明不白的抢白,刚想回嘴,李老实一把拉走了他,开始数落。
无奈,小伙计眼看着这一胖一瘦两个“轿夫”,弓着腰,将轿子强抬进了走廊,随即拉下了门帘。
七狗一步迈出了轿子,长这大头一回坐轿,效果并不算好,他都有些“晕轿”,干呕了几声,可好还没吐出来。
三皮不阴不阳地开起了玩笑“七狗,坐轿子还晕,要都像你这样的,那结亲的大姑娘一下花轿都得先奔茅房不是!”
七狗说不出话,狗一样呜呜地喘着,用眼睛不住地斜楞三皮,三皮讪讪地不好意思起来,上前讨好地要替七狗捶背。七狗不打理他,愤愤地指指三皮,又指指轿子,意思是让三皮试试,三皮不住地摇头,心里却不以为然,“人都说骑马不住坐轿,好好的人,怎么会晕!”
也难怪,人家抬轿子也是一门技术活,讲究齐、匀、平,就是两人步子要一致,步幅要一般大,还要保持上下基本不抖。可大头与三皮两个,那管这个,七狗加上小队所有的装备,份量足有三四百斤,也确实够两个小子的呛,于是走起路来,加快速度才是硬道理,一路上轿子就象上下起伏的飞机,可是让七狗吃足了苦头。但是没办法,七狗在县城里生活了一年,认识他的人太多,只得避一避。
大头在外面放哨,应付随时可能来的李老实与小伙计,几个人在屋里开始计议。歪嘴刘管家被塞上了嘴,绑上手,扔进了被窝,大炮开了腔:“文件肯定在菜馅包子的公事房,自己家里不会放,我们还得想办法进警备局。”
“你怎么知道菜馅包子不会把东西带回家,依我之见,先上菜家闹个大的,抓住这老小子,逼他去拿,不管在不在家,报了仇是真的!”三皮火烧火燎地反对。
七狗一转眼,又瞪了三皮一眼,这才让三皮的气焰小了,低下了头,不再发言。
“怎么进警备司令部,是个问题!”当上了排长的刘铁石,思考问题开始全面起来。
“唉,能不能还像上回点大火一样,先用东西塞上警察们的嘴,咱再趁乱动手?”小柳子机灵地回应,想起那年在李老实的的店里的买卖十分有趣,不由得笑了起来。看七狗听不明白,他告诉七狗,这个店就是李老实开的,这回小队又遇上了“故人”。
“后天是菜馅包子的大日子,我们可以打着这个“大包子”的旗号下手,反正我们手头,有这个菜包子的活招牌!”大炮说着,又一巴掌拍在了刘管家的背上。
歪嘴在被窝里一激灵,“天啊,这啥时是个头啊!这帮天杀的,到底想找什么啊?”他悲哀地想。
第二天,小柳子三皮溜子去警察局子“踩点”,向李老实打听清了路径,直奔商会会所,现在的警察厅。
可能是鬼子觉得商会会所的“风水”不好,刚住两天就不明不白地着了场大火,烧毁了大部分的日军冬季军需品,为此松原的鬼子首脑差一点被全部撤职。想前想后,把原因归于了风水不好这个理由上,于是把这个不吉利的地方让给了警察,自己搬去了隔两道街的原松原学堂。
这里,只留下了一个鬼子小队帮助“黑狗子”撑着门面。
小柳子说,刘铁石记,不一会就把周围的地型基本记了下来,有不清楚的快腿三皮几个来回,也就搞个*不离十了。三个人快步回了李老实的客店,小柳子一时高兴,向着李老实开了腔,“怎么了,掌柜的,见我面怔什么,有什么好吃的,上来让我填填肚子,行不行!”